什么叫,应该是睡了? 他眼风扫过婢女,婢女害怕地埋下头,“奴婢也拿捏不准姑娘睡了没有……侯爷回去看一眼吧。” 衔青也纳闷,不过面上没说什么。 直到一路拐回熟悉的庭院,男人解下披风,扔给外面的小厮,大步迈进屋子,衔青才问:“秦姑娘怎么了,为何说拿捏不准姑娘睡了没有?” 婢女踯躅道:“姑娘沐浴后喝了酒,其他人想劝劝不了,现下……只有禾谷姐姐在旁伺候,我们都进不去。” 衔青一愣,“秦姑娘喝了酒?” “是啊,”婢女面露为难,“足足喝了一坛呢。” 衔青脸色大变,“怎么不拦着,秦姑娘身子什么样你们不知道吗?给她喝那么多酒,这不是雪上加霜?颜舒大夫没劝着?” 婢女神情纠结,“颜舒大夫说喝一点没事,可谁知道秦姑娘后来趁人不注意喝了那么多……” 衔青皱着眉,担忧溢于言表。 才抬起头,却又见禾谷从屋子里出来,刚巧迎面撞上他们,衔青问道:“怎么出来了?侯爷没让你在旁边伺候吗?” 禾谷看了他们一眼,讳莫如深地摇摇头。 * 屋中的人都被清出去了,付玉宵察觉屋中弥漫一股甜香,拧眉,视线扫到拔步床时,停住了。 床里倒了一道身影,沐浴后穿了一身寝衣,也没盖被,背对着外面,柔顺的青丝披了一肩,纤瘦娇柔的身子安安静静,不知睡着没有。 他走了过去。 靠近拔步床,那种甜香更浓了,还未消散的酒味几乎刺鼻。 付玉宵眼神渐沉,周身冷意骤然浓了几分。 床褥陷下去一些,他带着怒意,丝毫没怜香惜玉的意思,一把将她扯过来,“秦双翎。” 隔着轻薄的寝衣,握住的是极软腻的肌肤,秦如眉被他拉起来,差些跌入他怀中。 好不容易坐稳,她脑袋软绵绵垂下,似很困乏,却终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,慢慢抬头看向他。 付玉宵对上了一双迷蒙的、被酒意熏染的、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睛。 她眼里映着对面的几盏烛光,仿佛跌了细碎的星子。 “你是谁?”她轻声问。 付玉宵脸色陡然沉下,抑着怒火,掐住她的脸,迫使她看着自己,“秦双翎……你敢再说一遍?” 她小巧的脸蛋在他手里,只稍稍一握,便动弹不得。 秦如眉挣扎了下,没挣扎开,索性放弃了。 她松了力道,脸歪在他手里,睫毛轻轻眨了一下,再眨下一次时,已然幅度不大。竟似要睡着了。 “不……知道……” 还在挑战他的底线。 付玉宵冷笑一声,俯下身体,不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,秦如眉身子一僵,终于不敢再睡了,勉强打起精神,抵抗着混沌的醉意,睁眼看他。 只是,眼前依旧蒙了层雾气,仿若烟雨湖水。 她努力判断着,许久,终于道:“阿昼……” 看来还没醉到神志不清。 付玉宵道:“谁让你喝这么多酒?秦双翎,你胆子大了?” 秦如眉听出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冷意,身子忽然拂过夜里秋风的凉意,瑟缩了下,难受地推开他,“血……难闻。” 他回来还未来得及沐浴换衣,身上血迹依旧,气味不好闻。 付玉宵盯了她片刻,终究放开她,起身去湢室沐浴。 等他换了一身衣裳,浑身带着湿润的水汽迈步回来,秦如眉已经倒在被子里睡着了。 她睡得一点大家闺秀的姿态都没有,就这样侧卧在被子里,头发披散开,纤细腰身凹陷一段弧度。 付玉宵很不客气,坐下之后,直接把她捞起来,让她躺在自己身上。 秦如眉睡得正香甜,冷不防被打扰,眉头蹙得很紧,呢喃了一句,不耐烦地要扯开他,想要滚回被子里睡觉。 然而,身下的男人却紧紧握着她,不让她动弹分毫。 她挣脱不开,累了,索性不再动弹,脑袋轻轻歪下,趴在他胸口睡觉,没多久,呼吸绵长,居然就这样睡着了。 付玉宵看得更来气了。 她在外面看见他,扭头就走,这便算了。他星夜赶回,风尘仆仆,一身狼狈,她却早已喝醉了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