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转达上级指示的名义提出,像宋建设这种遣返回来的劳改对象,要重点监察,不能出县城,还要把宋建设当成典型。 所以宋建设确实收到了信,但根本出不了老家,其他人想想办法还有希望,他这就是拿钱贿赂都白搭,典型可不是白当的。 看完信当场吐了血。 一晚上长了一嘴火燎泡,牙龈也肿了,牙疼得东西都吃不下去。 做梦也没想到陆美琴居然会嫁出去,而且还嫁给了厂子里的办公室主任。 这哪是嫁人,分明是给他心窝子上捅刀子! 他就想不通陆美琴当初那么稀罕他,怎么突然就嫁人,不应该啊! 再怎么着也要伤心几年吧! 他以为像陆美琴这样的,肯定不会再有人要,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,谁会娶一个二手货! 着急忙慌去找老母亲借钱凑车费,但是宋老太是谁啊,那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! 给她钱还行,让她出钱比扒她的皮还难受! 直到宋建设说温然嫁了个军官,她才像抽筋一样给了他十块。 好不容易凑够了钱,没想到生产队根本不开证明。 不开证明他就去不了北城,更别说见陆美琴。 没离婚前,看到陆美琴就烦,觉得她呼吸都有错;离婚后,生活一天比一天拮反倒又念起她的好,后悔没有坚持坚持凑合过下去。 更不知道自己一直不在意的女儿也能高嫁个军官! 如果不离婚,别说当车间主任了,就是办公室主任他都敢争上一争。 想到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,悔得肠子都青了! 到了乡下后,生活条件一落千丈,上个茅房都能感受到落差。 大家指指点点也就算了,亲弟弟嫌弃他也可以不介意,让他心寒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恨不得把他撵出去。 他是什么,他是老宋家的耻辱! 没有一个人正眼瞧他,没有一个人拿他当人看! 说句不好听的,他还不如生产队的驴待遇好,连个正经的窝都没有。 跟寡母一个屋里睡,他规规矩矩。 可架不住某些人恶意中伤。 就是因为他是作风不正遣返回去的,社员们闲来无事就爱瞎编排他。 在大伙儿眼里,他就是路边人人都嫌恶的臭狗屎! 他明明可以做人上人的,他可是军官的老丈人,就算离婚了也是。 越想越下不去这口气。 又跑去了公社,结果公社给他的回话更绝。 想走出老家,门儿都没有。 生产队也正是接到公社的命令才不敢给他开证明,他把当军官的女婿搬出来都不管用,一气之下晕倒了! 再睁开眼,眼也斜了嘴也歪了,成了半身不遂。 要不是送医及时,这条命都没了! 宋老太更生气,宋建设回来时她一摸给他的十块钱没了,儿子又病成这样,话都说不利索,连个说理的人都没有。 最关键的是,还要让她这个老的伺候儿子这个小的。 她还指望别人伺候呢,现在反过来让她伺候人,那比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让她难受。 这不是折寿嘛! 急火攻心之下,也病了! 当即把小儿子叫过来给陆美琴写信,想让陆美琴这个原配承担起伺候他的责任。 小儿子也怕老母亲一生病,所有的担子都压到自己身上,写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,写完以后马上把信寄了出去。 正好跟傅国平寄信是同一天。 …… 此刻,陆美琴正拿着裴学义买回来的零嘴给温然。 温然拿了一个放进嘴里问:“妈,你的妊娠反应大不大?” “我还好,就是闻到楼道里的油烟味会犯恶心。”陆美琴笑着说,“不过你也知道妈平时胃口好,就算吐了也没事,缓一会儿还能再吃一碗饭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温然这就放心了,“妈你是高龄孕妇,有什么不舒服千万别耽误,立马去卫生室。” 陆美琴笑得合不拢嘴,“晓得了,你又不是第一次嘱咐我,我都记着呢!再说你裴叔叔也监督着我,不会有事!” 裴学义保证,“放心吧然然,就是裴叔叔有事也不等让你妈有事!” “呸呸呸,不许说不吉利的话!”陆美琴很介意他说这个,“谁也不能有事,咱们一家人都要平平安安。” 裴学义拍了拍自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