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话里的意思,他是说,只要你不承认,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。 陈浅呼出一口气,“周矜,为了我,值得吗?” 周矜盯着她,半晌,将她腰声轻轻拢在怀里。闻到了熟悉的令他心安的清香。 周矜喉头滚了滚,再开口声音极其喑哑。 “老婆。” 声音散在风雨中,话语却极清晰地刻在了陈浅心中。 值得吗。 回答她的只有这两个字。 她的心骤然停住了跳动。在周矜看不见的地方,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挤出来。 半晌,她才开口说话,言语克制而清醒,“周矜,我暂时答应不了你。” “那你回来做什么?”周矜盯着她,忽然开口。 陈浅说:“戒指,你捡了,是吗。” 周矜捏紧手心,忽然不想说话。陈浅什么都知道,又这样无动于衷。 多狼狈。 他攥紧了左手手心的东西,极其嘲讽地笑了笑。可笑吗,这是他最后一点尊严。 陈浅看着他,心中有了答案。轻轻推开周矜的手。 周矜没再用力,陈浅轻松挣开,和他错开了距离,雨水冰凉,西风肃杀席卷而来。 她这才发现,周矜站在了风口,替她挡去了大半风雨。 他本就穿的单薄,风雨疏狂,他的后背一定也湿透了。明明前几天,还在床上病的下不来的人。 陈浅不忍心再看下去,转身,就离开。 周矜骤然拉住她。 “别走行吗?不结婚也行。”他问。 陈浅想说什么,却什么也没说。 周矜等了很久,骤然笑出声,声音极低。几分讥讽,几分无奈。 半晌,他艰涩地开口,“我能做的都做了陈浅。” 他能怎么办。还能怎么办呢。 周矜觉得没什么意思,松开力气,手上骤然一空。 “最近瘦了,要好好吃饭,以后......”周矜将伞塞给她,漆黑的眼眸垂下。像在斟酌什么,再开口时,声音不同寻常的喑哑,“以后就不提醒你了。” 甚至不等陈浅拒绝,他转身,就走进了雨帘中。 陈浅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模糊,骤然捏紧了手上的伞柄。 陈浅在江家住了几天,自从拿到那份财务报表后,江父紧皱的眉头肉眼可见地舒展开,江太跟着丈夫高兴,面上依旧照常对陈浅嘘寒问暖,但见着儿子粘着陈浅的那劲头,也有些意兴阑珊。 这日午后,江父出了门,江若诚在楼上睡觉。 江母看着陈浅仔细地挑着橘子的脉络,叫她的名字,笑着问:“在阿姨家住了有段时间。觉得阿姨家还好吗?” 陈浅将剥好的橘子放在江母面前,擦着手,淡声笑着:“住着很好。” “嗯,那就好,还怕你不习惯。哎哟,咱们家没有慢待你这位客人吧?” 江太话里的意思陈浅怎么会听不出来。她说:“没有的阿姨。但是过段时间就要去医院中工作了,医院离家里近,我得搬回去住,本想今天就和阿姨说来着,刚好聊到这事。先谢谢这些天阿姨的招待了。” 江太喜欢陈浅分寸的懂事模样,笑了笑。陈浅好是好,但把男人迷得五迷三道,那就不是什么好事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