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来想去,今日,此间花市还算是个避人耳目之地。我与王爷自然是清清白白地共游,可就怕有心人瞧了去,做个夸大其词的风语,岂不是要坏了王爷与左家的好姻缘?” 元轼摇头苦笑:“什么好姻缘,不过是年纪到了,不得不定门亲事罢了。” 他顿住脚步,目光深情地望着方如逸:“你知道的,本王心里唯有你一个。” 方如逸故意移开目光,低头的瞬间,眉梢浮起一丝哀婉。她微微侧头,这份愁肠百结的苦闷,恰巧落在元轼眼中。 “王爷待我好,我都明白,只盼王爷日后再别将这些话说出口。我落些讥笑,倒也无妨,可王爷如此高洁之人,若沾染了风言,实在叫我心中愧疚。” 元轼暗喜,满心觉得方如逸已然被自己迷得魂不守舍,连为他受风言风语,也全不在乎。 “如逸,其实本王……” “王爷。”方如逸打断他的话,目光落在一旁的茶肆上。“二月春寒,不如我们喝杯热茶,再行观赏,可好?” 元轼连声答应,见巷口一阵风来,忙上前几步,立在风口,替方如逸挡了一挡,等她迈进茶肆的门,才跟着入内。 可一走到吃茶赏花的堂内,元轼却后背僵直。 何龄竟坐在里面。 他目光一扫,茶肆里空无一人,心知何龄定是早就把堂中人全都赶走。 他对何龄,说到底不过利用。 平日里恩威并施,偶尔说上几句似近非远的话,撩拨得何龄以为,迎娶京中贵女不过是为了兵权,其实自己真正喜欢的是她。 何龄出京,是因为方如逸,眼下三人又相逢,只怕会闹出天大的事来。 不管她们两个是吃醋也好,争锋也罢,自己这个梁王必须摘得干干净净。否则,传到左家的耳朵里,好不容易得来的亲事,多半又要黄。 趁着何龄还没望见自己,元轼转身,眼看就要出茶肆,可衣摆却忽然被方如逸扯住。 “王爷,何妹妹是我请的。”她面露歉意。“我知道王爷不愿见她,可我们三人的事,总该有个了结。将来一道在京中住着,少不得在这家的花宴上,那家的诗会里见。老这么白脸相对……唉,都怪我当初年少无知,把退亲的事闹得太大。” 元轼想着摘清自己,没被她的言语所动,随口应付一句,刚想挣开手,堂内有声音道:“王爷?” 何龄瞧过来了。 元轼心下暗恼,牙关紧紧咬着,转身却露出温润的笑,过去坐下:“何姑娘,你也在此。” 何龄目光疑惑,不住地在方如逸和元轼身上打转,望见那只揪住衣袖的手,她没好气地低头,翻了个白眼。 方如逸这才松开手,缓步过去:“何姐姐到得好早,妹妹来迟,请姐姐恕罪。” “我怎么会怪你呢?”何龄心思一动,端出一派热情,忙拉她坐在自己身侧。“妹妹昨日送了邀帖上门,我心里欢喜得不得了。说来也惭愧,从前我不懂事,在婢子面前多说了两句,她当了真,让妹妹无端遭罪。追究起来,实在是我的过错。” 方如逸暗暗吃惊,没想到何龄在山南待了一年,这绵里藏针的功夫,居然长进了不少。 昨日自己送帖子上门,说要请她吃茶闲谈,其实对她今日会不会过来,并无十足把握。 眼下见了她,言行举止似乎比上一世还要厉害几分,多半是得了高人指点。 方如逸忙笑道:“我同姐姐并无旧怨,姐姐为何说起两家话来?都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