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,这契书就算成了!” 贺云铮被他一声吆喝忘了狐疑,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咂摸出问题—— 难道阿娘曾在王府当差,这事儿不方便说? 他看向刘召,这位管事起初瞧着白面无须十分儒雅,相处熟了便知是只老狐狸。 贺云铮想了想,没继续这个话题。 反正这事儿郡主知道,她没作特别反应就应该无事,最多只是这个细节不该被王府外面的人知道。 以后多的是机会探查,都已经过去三四年了,急不来。 虽然自知还是不够聪明,但吃过苦挨过打,就懂察言观色了。 然而意外有点多,契书落成了,刘召刚要带贺云铮离开,贺云铮就瞧见外头走进个人。 今天天气好,贺云铮犹豫再三,还是没穿洛嘉赏他的那两套衣裳,那两件衣裳白的金贵,他潜意识觉得不是个进府衙签卖身契的马奴该穿的。 于是他依旧穿得破烂,迎面撞上个温文尔雅的白衣青年。 贺云铮毫不掩饰地闷哼一声,便听到对方率先关切问道:“无事吧?” 声音倒是好听,语气平稳从容,像年轻了二十岁的刘管事。 “无……” 贺云铮揉了揉肩膀,刚抬起眼,便被眼前人的模样惊住了。 站在他身旁的刘召原本不耐,想怎么有人大白天走路不看路,蓦一扭头,也哑了口。 还是后头长吏见了人,笑容更热烈地绕前:“郑侍郎,您怎么来了!” 郑雪澄理了理被贺云铮撞翻过来的衣袖。 他眉眼微垂,动作不似嫌弃,只是寻常习惯一般,抬头温声:“与府尹大人约了今日相谈。” 说完,他扭头看向面色复杂的刘召,还有神色怔然的贺云铮,微微笑起来: “许久不见,刘管事安好,还有这位……” 一双温润的褐色眼瞳中似有斟酌。 刘召顿了顿,拱手道:“郑侍郎安好,这位乃是院中新买的仆役,不值一提,小的们便不多打扰了。” 说完,也不顾郑雪澄神色,拽着贺云铮就出了府衙。 贺云铮走到大路上,被太阳一照才猛得一激灵,只觉得身后的冷汗被晒退了回去。 他极少有莽撞地拉住刘召,连一贯故作的沉稳都扮不出:“那个,那个人是……” “是谁都无关紧要!” 刘召绷着脸,心想今日郑雪澄来的时间凑巧,八成是故意的。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,刘召这么说,本是他自己不喜郑雪澄,贺云铮听来,却像是刘召想替郡主与对方快些撇清关系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