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大邺如今的各方各面都很勉强, 他不回京, 太后如今反而还不敢真对建隆帝施出什么手段,连对方如今称病不上朝都只能咬牙吞声。 无他,万一真将皇帝逼死, 秦恒又出了意外无法顺利继位,京中无君的罪名可都得落到太后头上了。 太后那么精打细算的人, 才不肯受如此罪名,故而竟只能自己打碎的牙往自己腹里咽, 提点太医好生医治建隆帝。 总之这局面是真让人意想不到。 但洛嘉平静过后,却不急着去理清秦恒究竟怎么想的,左右看目前战况焦灼,不到冬季结束不了,她便只管铆足劲儿去探查那波江南客商。 当然,私下留给贺云铮的态度,在两人无知觉中也越发宽厚温柔。 是日,贺云铮穿戴整齐与洛嘉告了假,终于决定去见一见那位找上门来的“父亲”。 与杨娘子和瑛瑛商议过,他今日也顺道去接了瑛瑛一起。 他不想瞒瑛瑛是一点,考虑对方竟能从晋王府找到宫门口,他不觉得拦着瑛瑛不见对方,对方就会一直安静等待。 不如一次性将话问清楚谈明白,瑛瑛如今也是懂事的年纪,也该给她自己决断的机会,故而他也没把自己之前与洛嘉的谈心告知瑛瑛,免得影响了她的判断。 贺瑛瑛紧跟在贺云铮身后,她眉眼低垂着,睫羽不自觉颤抖,往日早已习惯的京城街道,此刻仿佛又陌生了起来。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。 她时不时抬眼望向身前的兄长,喉咙里塞着无数的话想说—— 原本就该中秋节后找兄长说的,可谁知节后兄长刚来就同她说,父亲找来了。 那会儿她脑子里一片空白,竟不知自己原本想说的话还该不该说。 她知道,阿兄很想念母亲,为了找到母亲吃尽苦头,或许如今父亲找来了,阿兄心里是高兴的。 所以,如果自己这时候告诉阿兄,他们或许不是亲兄妹,他们的父母或许并不是一人,对阿兄来说是很大的打击…… 想到这里,瑛瑛便觉得,其实自己揣测到的真相说不说都无所谓了,终归他们一家人能在一块就好了,是与不是并不影响什么。 瑛瑛没什么主意,只随意一瞥,瞥到了阿兄腰上挂着的佩刀,突然有几分迷糊:哪怕阿兄当了侍卫,可往常出门与她一道的时候,从未佩过刀。 各自抱着心思,贺云铮如约敲响了贺家的大门。 这间宅院坐落在城南,不算宽敞,但贺云铮来之前打听过,确实也是正经百姓们居住的巷弄。 只是轻呼吆喝来开门的妇人兀一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