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两人静默片刻,贺云铮竟重新冲了回来! 他双臂间各抱着两个酒坛,忍着后背的伤痛,脚步轻盈越过魏川,绕去了偏殿侧方,恰好落在建隆帝与郑阁老眼中。 郑阁老眼看少年揭开封坛,将烈酒倾倒在殿檐下干燥的阑槛与木梁上,倒在雕梁画栋的窗上! “他!” 郑阁老愕然,建隆帝亦久久没能回神,亦或是难以置信,眼看着贺云铮倒完了酒,掏出一只火折子,一把点燃了殿侧! 放火烧殿! 被秦恒掐住颈脖,几欲昏死过去的洛嘉猛然听到外头动静,甚至有几分恍若幻听。 再看清眼前之人,她才回过神,恍惚忆起秦恒竟因她要离府,怒而要在这殿中的软榻上强要了她! 她被气呛得咳出了眼泪,使出浑身力气反抗,故而更加激怒对方,竟几乎迎来施虐! 秦恒目如冰岩,密不透光地迫近她,神色几乎写明: 不准忤逆他! 他为了洗清上一代留下的脏污,花费了多少代价,牺牲了不计其数的人命钱财去攻打大辽,不是为了看她抗拒的样子的。 “洛嘉,你该知道感恩。” “侧妃之女,又非真的宗室血脉,若非本王,你在王府连安稳过到及笄都艰难,” 他盯着洛嘉,更压低了身子, “若非本王十四岁时替你杀了第一个人,你根本轮不到第一次出降,便会成为旁人的玩物,而哪怕你出降,以萧昀当年的身份,能替你挡住多少觊觎?” “你不该忘本,不该忘了你命薄易折,只有本王能护住你。” 洛嘉呼吸艰难着,闻言目光震颤。 若是平常旁人提及过往,洛嘉必不会为之所动,可今时今日,秦恒近乎魔魇般地斥责,却让她不由自主想起往昔。 早年她便生得明艳,确实引来不少人不知善恶地恭维赞颂,而秦恒所言也属实,若非他替她杀过人,她的人生或许早早便毁了。 虽然,虽然后来很多次回忆,洛嘉已经记不清当时那个人究竟是想做什么,究竟是不是对自己图谋不轨。 但终归自那时起,秦恒将她看得极紧极严密,时而规束,时而惩戒,比起老晋王更为严厉,也让她的母亲根本不敢多言。 洛嘉偶尔也会恍觉,她好像不是个喘气儿的人,只是他领地中需要管理的一样物件。 可年轻时以及现在都仿佛魔怔了,竟觉得秦恒虽然严酷霸道,但他说的似乎是对的—— 如果没有秦恒,她便真的无依无靠无所适从,甚至当母亲与萧昀意外死去,大丫鬟也离她而去的时候,洛嘉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