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咏谦涨红了脸,也知道场合不宜了,不得不顺了洛嘉的意思。 奈何他人刚要走,一条结实的臂膀拦住了半条过道。 气氛瞬间凝滞,比范咏谦更快看过去的,是洛嘉。 她目光沉沉对向绷着面容的贺云铮:“贺指挥何意?” 贺指挥。 贺云铮静默许久,冷冷开口:“郡主如今处境危险,放任外人进府本原是下官失职,还请范舍人将刚刚与郡主商议的事情,如数告知。” “你!” 范咏谦瞠目结舌,但对着钢板似的年轻武将,一个你字,用尽了全身的勇气,只得无助地望向洛嘉,再支支吾吾道:“我与郡主之事,何必告诉你?” 这一眼又点燃了暗处无名的火,刺得心口沸腾。 “范舍人不必看郡主,还请坦言!” 贺云铮的声音比刚刚更冷硬了几分,离他最近的禁军甚至都下意识握紧了腰侧的长刀。 还是洛嘉轻笑一声,再度打破僵局,意味深长地质问贺云铮:“贺指挥隔了这么久才来担心我的动作,也不怕疏漏了什么,无法向圣人交差吗?” 她毫无悔改,似乎还是那句话,只要她一日是郡主,只要建隆帝一日没有判处她死刑,她就一日这么高高在上,谁都不能辱没她。 她的骨子里,还是浸透了冰寒的攻击性。 贺云铮目光猛得压沉,死死盯住对方面容—— 这是他回京以来,二人头一次直接对视,却仿佛彼此都恨不得将彼此吞之入腹! 半晌,贺云铮挪开目光,对准范咏谦:“郡主多虑,我只会肃清不怀好意靠近您的人,对您不会有任何不敬。” 洛嘉抿紧了嘴唇,还未说话,贺云铮往后退开两步:“范舍人,还请去到殿前司喝口热茶吧。” 范咏谦欲哭无泪! 直到乌泱泱的人群离开郡主府,洛嘉才猛然长舒了口气,捂上胸膛中跳跃不止的心脏。 ……如今倒真是越发会唬人了。 刘召不安上前:“郡主,范舍人今日被请去殿前司,动静闹得不小,唯恐日后更难有人敢与您接触了。” 洛嘉回到屋中,捧起热茶轻轻攥紧:“无妨。” 她在京中虽然还有其他人手,但对于解放虞焕之一事上,鲜少有人能直接撼动建隆帝的想法。 建隆帝挫败了晋王一脉,却不比晋王好对付,为今之计,圣人面前最红的红人,或许只有贺云铮。 她就是想赌一赌,贺云铮对她,究竟还留几分情面,究竟……还有没有旧情。 贺云铮却没有“屈尊降贵”亲自问询范咏谦。 对一位中书舍人,原本就不能轻易动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