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瞧她们娘子这小脸蛋俊的嘞,但凡趁机多诉说几句委屈,难保不会将她从这清苦之地给赎出去啊! 女医终是忍不住,想起白日里自己与柳侍郎多了那句嘴—— “侍郎见谅,咱们娘子虽说替二娘子遮掩了行踪,但难说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这么加以照拂的!旁的不说,娘子平日清苦惯了,逢年过节才准自己喝一碗红糖水,若不是瞧见了奴婢那日恰巧捎上来的二娘子的佩饰,知道了是二娘子,怎会允我们如此大动干戈地开库房拿补品关照她呢!?” 如今看着李相思淡漠的神色,女医到底没忍住,将这番话复述出来,盼着柳侍郎能留有几分情面,记着她们娘子的好呀,也盼着李相思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,自己多争些气! 李相思却乍然睁开眼,平淡了三载的眼眸从未有哪一次,如此绽放情绪——满是怒意! “你说什么?你同他说,我早知柳纤身份?”李相思几欲失声。 女医张了张嘴:“是,是啊……” 若不这么说,怎么凸显李相思对柳家情深义重呢! 李相思几欲淬血般捂住心口,残烛在萧瑟的屋舍中如她心绪颤动。 踏入皇陵的那一日,她股无所适从的悔恨,终是重新在她的脑海中记忆成缕! 她后悔了…… 一步错,步步错,哪怕是如今死死克制着秉性,哪怕别无所求了,命运也依旧会把她送到柳元魁眼前,还以如此不堪的模样! 眼见李相思的手掌几乎攥破了身下蒲垫,女医心惊胆战:“娘子!奴婢是说错话了吗!?仔细您的手指啊,这都流血了啊!” 李相思挥开女医,悔恨到说不出一个字儿,摇头咬紧了嘴唇才够克制所有的委屈与不堪。 女医见状,终于反应过来,或许李相思根本就不想靠柳侍郎离开此处,她……她闯祸了! “娘子恕罪!娘子恕罪!奴婢……奴婢这就去追上柳侍郎!奴婢与他解释去!” “够了。”李相思缓缓捂住自己的脸,瘦削的肩头微不可察地发抖。 “可您明明对一切都毫不知情啊……” “事已至此,再解释还有什么用?”李相思仰起头,破了皮的手指在脸侧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,晶莹像混了她的眼泪,“就这样吧,当他们从未来过,该作什么便继续作什么去。” “可柳侍郎他……” “他柳元魁来与不来,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!”李相思蓦然大吼一声,直震得外头的风声似乎都小了去,惊得女医怔怔看着她, “任凭他坚信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