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拿分利。 沈烁自然没想到,这个看似沉静寡言的少女,不光家财万贯,还有与他这个陌生的外男直接讲生意的魄力。 他虽然惊讶,却也知道机会转瞬即逝,当即应下来,与她签订了协议。 盖章画押,从此,程荀与沈烁成为了能够平视彼此的合伙人。 而接下来的时间,他们二人一个继续忙走商,一个继续踏上游历各地的旅途。 两年时间,她与妱儿离开杭州后,便一路北上,在各地走走停停。 行走在外,无论家资多少,总是难免遇到风餐露、风雪载途的情形。可越是风尘仆仆,她越发现,原来这世上奇景,往往都在那人迹罕至、人力所不可达之境。 她见过五岳之险峻、江河之壮阔,也见过雷霆紫电、江潮一线。 亘古不变的山川日月、江河湖海就在眼前,她独立江岸,望着无尽的蓝天,突然感知到自己之渺小。 而比那不会言语的自然万物,人世的无常与万变更令她感慨。 她见过苏杭之地的纸醉金迷,见过破败村落的荒芜穷苦;见过户盈罗绮,也见过典妻鬻子。 她见过昨夜还穿金戴银、富贵豪奢之人,第二日就在赌桌上输个精光,连祖宅基业都赔了出去; 她也见过,迂腐刻板、庸庸碌碌、终日抱怨怀才不遇之人,走投无路投井自尽后,家中才收到来迟了的中举喜报。 她有时觉得自己只是那沉默无言的观看者,有时又觉得,那些痴嗔怨妒、喜怒哀乐,不就是另一个她么? 看得越多,她愈发了悟孟其真的那句话。 “莫求齐全,但求心安、但求不悔。” 她倚靠着栏杆,心绪却远远飘到天边。 她想,两年了,好快啊。 晏决明此时又在做什么呢? 还未从思绪中抽身,她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扰人的叱骂声。 “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!别顶着吴家的名头出来丢人了!” 程荀皱皱眉,循声望去,却见一男一女站在玄廊尽头,正剑拔弩张地对视。 她正想转身回雅间,却见那女人突然扬起手,狠狠扇在男人脸上。 “呸!张围,你个没皮没脸的货,我敬着你,你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?我告诉你,我杜三娘这辈子还没怕过谁,少来老娘面前装蒜!” 程荀没想到,这个看似瘦弱的女人竟如此强悍,一时愣住了。 而对面,那男人挨了一巴掌,又挨了一顿骂,不禁瞪大双眼,当即便举起了手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