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解其意,只能试探问道:“主子之前说,藏书阁的钥匙是辩空大师给您的。” 程荀无言良久,直到贺川一夜未睡的眼皮都开始打架,就听她忽然道:“不对。” “什么不对?”贺川下意识反问。 程荀却没有再作答,将手中的纸张小心叠起、收到袖中,利落地站起身。 “走吧。” 贺川拍了拍她身后的尘灰,随口问道:“主子要去哪儿?” 程荀面不改色:“回去睡觉。” 贺川不由顿住,随即点头道:“主子是该好好休息了。今日的药还没喝呢。” 程荀先一步走下楼梯,神色却自如许多,不似前日那般严正、肃然。 贺川心神一动,跟在她身后低声问道:“主子可是有线索了?可有属下能做的?” 程荀没回头,只平静道:“我们什么也做不了,这几日好好休息就是。” “那万一占了下风呢?” 贺川有些不解,从程荀方才的举动来看,她分明知道了什么才对。 她不明白,为何程荀不选择乘胜追击。 狭窄黑暗的木梯上,在那老旧的木头吱呀声中,程荀声音轻柔缓慢,贺川却听出几分算计与狠辣。 “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么久,你不厌烦么?” “我们按兵不动,才能让背后的人亲自跳出来。” 贺川心神一凛,不再说话了。 走出藏书阁,天已大亮。 几步之外,观林抱着一摞账目正往门前走来,见程荀二人推门而出,他脸上闪过讶然。 “程施主莫非在藏书阁待了一夜?” 程荀笑笑:“只是起早了些。” 观林点点头,并无追问之意。 程荀看了眼他手里的账目,关切问道:“观林师父,寺中日常起居供应可还顺利?若开支不够,尽管与我说便是。” 说来惭愧,程荀虽说明面上接手了金佛寺的庶务,可自物资到后,一应事务还是交给了观林,晏立勇从旁协助。 她则每日与那些十几、二十年前的书册打交道,寺中实际开支用度如何,恐怕只有观林与晏立勇知道。 她本也只是随口一问,可没想到观林面上居然真的露出几分难色。 程荀心一沉,不禁正色。 而观林犹豫再三,才委婉说道:“说起来,倒与开支用度无关。只是将士们平日操练切磋,难免有磕碰的时候。寺内屋舍损坏都是小事,只是毕竟都是肉体凡胎,还未上阵抗敌就落得一身伤,多少有些因小失大了。”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