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件私事,想劳烦林千户。”程荀面露惭愧。 “无妨,您说便是。”林瑞纳闷道。 “是这样,我有位近邻,家中侄儿就在守城军中。那位夫人与我有些私交,前日起便一直忧心侄儿安危,便托我……” 林瑞恍然,心领神会道:“程老板放心,此事便包在鄙人身上。不知那侄儿年岁几许、姓甚名谁?” 程荀忙道:“那将士名叫张有和,年岁刚过十八,家住城中酸枣巷子。”她想了想,又循着回忆补充道,“眼睛不大,侧脸有颗痣,脖颈上还系了根带玉的彩绳,是那位夫人给他编的。” 说罢,她才反应过来这诸多细节其实不必说,不禁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也没见过他,都是听那位夫人与我说起的。” 林瑞没有嫌烦,反倒认认真真记下,甚至颇有感触:“亲长之恩念,自然没什么可指摘的……只可惜,我身边再无这般惦念了。” 程荀有些讶然,随即道:“林千户节哀。” 林瑞笑笑没说话,程荀也不再耽搁,行礼离开。 翻身上马时,程荀莫名想到了昨日那位当街拦下林瑞、要去城外拾回亲子尸身的老妇人。 心里堵得难受,她缓缓拉紧缰绳,对两个随之停下脚步的亲卫说:“彭三,你可知道昨日那位老妇人家在何处?” 彭三摇摇头,另一个亲卫接话:“主子,我知道,昨日是我与贺川姐一同送他们回去的。” “好,赵原,你去那祖孙家中看看。”她犹豫了下,想到老妇人离去时对她的几番哀求,又补充道,“……不必露面,在外头看看他们可安好就是了。” “属下遵命。”赵原调转马头,利落离开。 程荀微不可察地叹一口气,低下头,将脸埋在冰凉的掌心中。闭上困倦近两日的双眼,她自欺欺人地躲在这短暂的黑暗中。 深吸一口气,她放下手,又变成那个心有成算、稳重大胆的程老板。她不去看亲卫欲言又止的模样,轻轻拍了拍绝影的脖子,握紧缰绳,疾驰而去。 一路策马奔至巷子口,程荀远远便望见张夫人仍站在孟府门前,殷殷等待着。 程荀翻身下马,将绝影交给亲卫,对匆匆迎上来的张夫人温声说道:“夫人,您放心,我托了军中一位千户帮忙留意此事。只是现下军中也正忙,恐怕晚些才有消息送来。” 张夫人脸色一变,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,竟一时怔住了。她又立马反应过来,慌忙解释:“阿荀丫头,姨不是那个意思,姨还要谢谢你,劳烦你了,我……” 程荀拉住她不断比划的手,用力握住她厚实长茧的大手,一字一句安抚道:“张夫人,天冷,您先回去。等我我让人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