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的人,只要签了死契的,全部发卖干净,走一趟船既卖了丝又卖了“花”。 于婆子欣喜万分,带着这消息回去,必能讨得一注赏钱,她忙不迭的回去报喜。 偏院很快挂起红灯彩绸,小轿也是预备好的,袁氏张着血盆大口,等那两千两银子落进肚中。 谢玄本来就怕麻烦:“明儿咱们就走,难道咱们还守在蒋家一辈子不成。” 女鬼这一晚果然没有再来。 第二天一早,谢玄带着小小告辞出城,袁氏奉上十两银子,又请他们留下吃酒。 谢玄笑道:“不必,我们耽搁得太久,也该赶路了。” 两人带着银子离开蒋家,买了香烛烧鸡,去城外的土地庙。 香火一点,白胡子老头儿就蹲在神台上,抓起烧鸡就啃。 小小煮了一锅豆腐荠菜汤,谢玄撕开另一只鸡,分一半给小小,用刚烙好的葱香饼配着吃。 谢玄一边吃一边对泥塑神像道:“事儿咱们办完了,也该告诉我们师父去哪儿了。” 土地爷受了几天香火,身影厚实许多,却还毫无顾忌地蹲在神台上,吃得白胡子一翘一翘:“不要急不要急。” 土地公吃饱喝足,躬着背伸着腿,在神台上溜达两个来回,打了个长长的饱嗝,把腿一伸问道:“你们师父姓什么叫什么?” 小小立刻站直了:“师父名讳,上闻,下明。” 谢玄也认真起来,把油手往面饼上一擦,卷起来塞进嘴里,静等了半晌,终于耐不住问:“算出来没有?” 土地爷掐算了半天,全无音讯,他还是那付笑眯眯的模样:“娃娃,你师父的脚没踏过池州。” 小小的肩一下垮了,她对谢玄摇摇头,一字一句学给谢玄听,说完叹息一声:“还是没有师父的消息。” 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托乡邻照管院里的葡萄架呢,等夏日就能葡萄架底下纳凉吃葡萄,师傅种的那些菜,也不知被谁家割去吃了。 谢玄本就没抱多大希望,一个神官混得这样惨,能算出来那才是撞了大运。 听了土地的原话却笑容一滞,又赶紧收敛,掏出一包花糕给小小:“没有就没有,咱们再找就是了。” 背过身却皱起眉,池州是离他们最近的大城镇,脚没踏过池州土地,不一定就没到过池州……也许……也师父他不是用脚走的呢? 小小拿了块花糕,见土地公眼巴巴看着,虽然失望,还是挑出一块来摆在他神台上。 土地吃了花糕,越发喜欢小小,对她说:“我治下也有些无主的钱财,你们要远行也该有些盘 缠,明儿你们就去把那金银掘出来罢。” 小小坐在火堆前,咬着花糕一角,才刚要笑,眼前忽然有一点红影摇晃,定睛去看,是廊下悬着的一排红灯笼。 嘴角一松,花糕落进灰堆里。 她“站”在廊下,远远看见于婆子搀扶着白雪香进入小院。 白雪香一袭红盖遮到胸前,细腰在喜裙中款款摆动,院中所有人都在笑,宾客在笑,蒋氏夫妻在笑,只有她一步一步踮着脚。 从长廊那头,一踮一踮走到长廊这头来。 红影走到小小身边,似乎知道她站在转角处,头侧向着小小所站的方向,轻轻福身,行了个礼。 又一踮一踮走进了喜房。 小小恍然,女鬼上了白雪香的身,瞒过蒋宅门前的贴符,“嫁”进了蒋家门。 袁氏称心遂愿,看一只只箱笼搬进小院。 小小心念刚动,便穿过屋门,“白雪香”掀开盖头,起身为蒋文柏斟酒:“大郎,今日可算遂了我的心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