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清源眼皮一翻,昏睡过去。 谢玄刚要探鼻息,清源就打起鼾来。 胡乱把他塞进被子里,整个人从头盖到脚,背上竹篓去找小小,走之前把那个酒壶也给带上,一阳观打这个主意,偏要让萧真人下不来台! 小小点香未成,心中记挂谢玄,放出袖中的纸鹤,想让它去探探音讯,纸鹤拍了拍翅膀,刚刚飞出去,就又飞了回来。 小小推门一瞧,看见谢玄:“师兄!” “走!”谢玄牵着小小的手,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告诉她,想告诉师父叫人绑了,想告诉她,这就进京城去,拼得粉身碎骨也要把师父救下来。 走到前院,眼看法会将要开始,远远看见萧真人头顶赤金莲花冠,一身法衣在阳光映照下闪现丝丝金光,竟是用金线绣成的。 谢玄心头一股不平之气涌动,师父从来不跟人争执,乡邻有难他总要伸手,一年到头赦孤放灯,走乡治病,清白敢对日月! 却偏偏是萧真人这样的人面兽心的家伙站在法台前受众人瞩目,师父却叫人不明不白的捆走。 紫微宫捆走师父,萧真人又意欲夺宝杀人,统统不是好人! 他一边气愤一边咬牙,把一口牙咬得格格作响,小小看师兄的神色,忽尔明白过来:“师父……” 萧真人起坛点香,拈香道:“北方壬癸水,玄天上帝同,尊神镇千古,威灵遍乾坤。” 谢玄一把撒开小小,跳到坛前:“你这道门败类,也敢给真武大帝敬香?” 法会突然生变,涌在前面的善信都看向谢玄,萧真人面上勃然变色,眼睛一扫没瞧见几个徒弟,暗骂一声。 让他们仔细小心,就该等法会过了再下手,怎么竟还让人跑了出来,真是蠢材! 上有官员乡绅,下有善众百姓,萧真人微微一笑:“小道友这是从何说起,可是观中慢怠了你们?实非所愿,只是一阳观确是吃素,若有饮食上的不周,还请道友包涵。” 底下善信一片哗然,还以为谢玄是为了吃不上肉才要大闹法会,为了这点小事竟然大闹法会,纷纷推搡着要把谢玄拉下来。 谢玄可不怕他,都已经闹到法会了,闹大了不能善了,不闹大更不能善了。 他一下举起手中酒壶:“这是你大徒弟清源送来我房中的,你敢喝上一口吗?” 萧真人眼神阴骘,站在阶上,捻须一笑:“小道友,你明知我斋戒七日,沐浴净身方才敢在真武大帝前拈香,如何能饮酒。” “你不敢饮,就找人来饮,喝上一口看看还能不能好好站在真武大帝前。” 萧真人轻轻摇头:“胡搅蛮缠。”说着仰头对四方善信说道,“为免误了法会吉时,只好将他先押在观中,等法会之后,贫道自会对他有个交待。” 底下善信纷纷附和,萧真人面带微笑,招手就要让弟子们把谢玄小小押进观中。 两人毕竟年轻识浅,初出江湖就碰上了这样的事,没料到这些人竟然信萧真人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,却不肯信他们是被害的。 小小从没见师兄与这许多人对峙,虽不知道师兄为何突然发难,但一定事出有因,她见左右诸人都对萧真人深信不疑,害怕谢玄吃亏。 就在萧真人百般作态之时,她退到人群中,矮下身来,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纸人,摸出一张黄符塞到它们手中,指了一个前排看热闹的汉子。 轻声道:“去,去,咱们帮师兄的忙。” 小小站起身来,望着真武大帝神像,看神像威仪,心内有些害怕,默默祝祷“小小不敢在大帝面前作此小道,但萧真人太凶恶,您下降之时必能看见。” 又跟不知在何处的师父打声招呼,这种左道法术,是跟着师父到镇上替人破诅咒时学来的。 师父收缴那恶道婆作法的符咒,让小小烧毁,可两人都觉得这东西有趣得很,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