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。 原主的钱被王玉兰找各种借口要走,送他育红班也就不了了之了。 不过初夏今天就准备把岑淮安送去育红班,她昨天就没去厂里上班,今天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。 带着孩子肯定不行,放家里她也不放心,万一王玉兰再来了,岑淮安对上她一个大人一定吃亏。 倒不如直接送去育红班。 育红班收费两块,没有寒暑假,职工放假了育红班也就放假了,毕竟是厂里办的,为了方便职工。 所以初夏带着岑淮安过去时,人家只说了插班也按季度收钱,前面没上的时间不减钱。 初夏同意了,育红班就收下了岑淮安。 岑淮安以前也羡慕过上育红班的小孩子,觉得在里面一定很快乐。 但是当他被他妈妈领着进来,看到不停有小孩哭的声音,老师哄都哄不过来,吵得耳朵都要聋了,他觉得好可怕,一点也不羡慕上育红班的小孩了。 可是钱都交了。 岑淮安五岁,被安排在中班,和他一个班的都是大一些的小孩,没那么多哭的,他悄悄松了口气。 初夏看着中班的小朋友,老师又给初夏指了指中后排一个空位:“以后那就是岑淮安小朋友的位置。” “好,麻烦老师了。” 临走前,初夏往岑淮安口袋里塞了一把糖,小声嘱咐他:“记得把糖分给其他小朋友吃。” 岑淮安“嗯”一声点头,但其实他并没有听到他妈妈说的什么,他一门心思都在糖果上了。 奶糖,都是奶糖! 初夏一走,没进育红班他就先快速往嘴里塞了一颗。 至于给其他小朋友,他没听到。 初夏出来后直接去上班。 纺织厂纺织工的分工不同。初夏在细纱车间,在机器运转的同时处理各种纵横交错的线,手必须要快。 这活听着就不简单,还很容易烫到手,特别考验人的耐心、细心。 说实话,纺织工人,那么多车间,没有一个活是不辛苦的,只是辛苦的程度不同。 初夏刚一接手就知道自己干不来。 她有原主的记忆,但是没有原主的技术,她试了一次,连线头都没接上,还差点烫到手。 旁边的女工奇怪地看着她:“初夏,你咋回事儿?昨个儿没来,今天来了连活都不会干了?” 初夏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头,对她虚弱地笑了笑说:“我身体弱,还没养好。” 说完,她去找小组长请假,不请假这活一干就露馅了。 小组长脸色有些不好看,但还是准了她的假,顺带还有昨天的假。 “你昨天旷工今天请假,明天再请我就不批了,你去找厂长去!” 站在车间外面,初夏心里发愁:纺织女工她当不了,不说技术,就是强度她这身体也撑不住。 正常女工一天下来都腰酸背痛累得不行,更别说她了。 可是不当纺织工人,她能干什么活? 原主高中毕业,为什么她妈那么重男轻女她和她大姐都能上高中。 因为王玉兰女士想把两个女儿卖出好价钱。 高中毕业,加上两姐妹出色的容貌,王玉兰有信心把两人嫁给家世更好的人,回头来再帮衬娘家。 初夏的大姐和她嫁的人,也确实如王玉兰所期望的一样,都很好。 她大姐嫁的是纺织一厂书记的儿子,而原主能嫁给岑峥年,是靠的原主父亲的关系。 罗父是退伍军人,当年和岑峥年父亲一个班的,他还救过岑峥年父亲的命,还因此少了只手被迫退伍。 就这样救命之恩加上有心算计,趁着岑家回乡祭拜亲人,原主和岑峥年见了面,定了亲,没过一年结了婚。 现在初夏倒是感谢原主有高中学历,最起码她还能选择考大学这条路。 她知道这个年代其实是下海最好的时候,再往后走走,经济更开放了,到羊城,到深市,绝对有无数的机遇。 可是初夏也知道,她没有做生意那个能力。 八面玲珑、打通关系还要手段强势能自保,一个女人这时代做生意,挺难的。 更何况这会儿还有打击投机倒把,那就是把脑袋放裤腰带上干,干得过于出头和国营抢生意了,公安就要抓你,判你个投机倒把罪。 这不是她能做到的。 就她这虚弱的体格,还没去到羊城呢可能就趴半路上了。 更别说其他小偷小摸地痞流氓使坏了。这是最好的时代,也是最乱的时代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