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供朝廷的, 货物一律抽分一分,罚款抽二分给兵备卫,余下的船钱我们从市舶司这二分里头慢慢还。” 秦杰笑道:“许大人仗义,市舶司这大船才是取胜关键。其实我倒是不介意的,只是手下兄弟们白白出来辛苦一次,总得有些甜头给他们,才肯努力做事。” 说完他指着苍茫海面上的远处影影绰绰的一处高崖道:“到了,前面就是四娘子湾,此处港汊分歧,森然罗列,岛屿林立,从芦白湾贩运私盐一路上来,历称私盐要道,分布难周,防不胜防。” “我们水师营也曾下狠心想要抓过,但这海上打仗,战机稍纵即逝,大海茫茫,怒涛汹涌。他们走私又是夜里,若是不认识海路的,对方船小,灵活。水师追他,他会四散开,都是水上讨生活惯了,如履平地。但若是我们也派小船去,他反而又会聚集起来围攻你。” “如今有了大船之利,又有蜈蚣快船,就极好了,我们大船且舶在这里,借着山崖挡着,让两只快船前面去埋伏好,前面我们早已看过地形,两侧各对向埋伏两艘船,今夜必有私盐船队过,到时候等他们入湾,两边都拦下铁索,就将他们私盐船队堵死在这四娘子湾里,也不怕他们四散逃开,正好关门打狗,抄了他们的货!” 许莼看了眼盛长天,盛长天微微颔首,许莼便知道这战术行得通,心道这秦杰虽然世故贪婪,但想来带兵打仗上倒也不是一无是处,想来还是有一套的,便笑道:“秦将军果然善战。” 大船停靠,四只快船开了出去。 夜色浓重,涛声阵阵,他们便在座船大厅上看着海岸图,许莼拿了图纸出来一处处和他议论海防情况,又问瞭望塔设置、哨塔、澳湾设置等,秦杰今日心情好,不曾藏私,一一说了,尤其是津海卫及两浙一带的海防设置说得极清楚,说得高兴了连常见的走私点都一一点了出来:“此处除了私盐,倭人和红夷人也好走私许多货物,这些就真是海上巨寇了。真遇上了,得有好一场恶仗,这也是这几年我没办法狠抓海防的原因。” “哪怕是常走的走私线路都在手,但沿海两浙官员与我们互相掣肘,有时候海盗来了,他们慢悠悠给我们送公文,又或者等我们送公文过去请他们调兵来援,又等巡抚同意,往来之间,海寇早就瞬息万里,倏忽不见了,大多数时候白跑一次,说不准还伤些士兵。” “但如今有了这两艘大船,那就容易多了,我们自己就能收拾他们,不需要再仰仗别人,甚至,我们还可以帮他们也一路清缴了!” 秦杰得意洋洋,豪气纵横,一副挥斥方遒之样。 许莼心中暗自点头,心道此人倒不是一味贪婪昏庸,不仅对海路海防精通,对走私等线路也曾经查探过,想来还是有些本事在军务上,才能到这正四品提督上。 忽然听到三声惊雷一般的声音,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警告的炮声,众人精神一振,都起了身来,外边负责瞭望的士兵很快进来:“大人!入围了!” 秦杰连忙道:“速速起航,我们过去近一些!” 船很快动了起来,他们开到了一处芦苇荡内,天已渐凉,许莼披着披风,随着秦杰在甲板上,拿了望远镜看过去,果然看到几处岛屿围成的峡湾内,他们的四艘快船已在四角拉起了铁索,将一队约七八艘船拦在了峡湾里头。 只听到了一声炮声,想来是震慑,有人吹着号角,举着喇叭在大声喝令:“津海卫市舶司办差!放下武器,举起双手!接受缉查!顽抗不悔,炮火无眼!” 许莼凝神看着,今夜风并不算大,但月光也不亮,想来是特别选中了这样月光不亮的时间走私航,依稀能看到中间的有船只飞快开着。 “砰!” 秦杰皱了眉头:“这是不从了,对方也有火铳,也难怪,看这船队,规模可真大啊,这么多船,恐怕能有上千担盐,从前听说也只敢一支两支船,如今胃口都大了。” 许莼看了一会儿,盛长天低声道:“不对,这看着不是普通走私商贩,普通商贩听到炮声和官府,再看到我们这大船,知道打不过,多半就接受检查了,他们也有枪炮,而且不投降不接受检查,恐怕是身上有命案,船上经不起查,这是寇匪,小心他们拼死逃生,可能会弃船而逃。” 秦杰转头看了眼盛长天,赞道:“盛三爷果然眼亮心明,我也看出来了,这应该是之前流窜许久的一股海匪,白昼杀人,横截海港,劫掠运粮,也贩私盐,罪不可恕。” 说完传令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