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嗡嗡作响,虽然适才见礼过,看着是个粗莽汉子,没想到这粗中有细,颂圣的话说得有模有样。 众人都不觉侧目,方子静又笑了声问道:“你叫安纬武,莫非还有个兄弟叫安经文?” 安纬武咧开嘴笑了:“公爷猜得正是,我兄长安经文,亦在学堂供职。擅玉雕,现正带着人研究那能够雕刻玉器的机器刀,若是成了,这玉器、木器的雕刻,又是极大一笔利润。” 谢翊听到玉雕却微微一怔,仿佛想到了什么,问安纬武:“你姓安?” 安纬武躬身行礼:“禀陛下,小的兄弟二人义父为御用监百工坊太监安延年,在禁中当差,我们兄弟二人自幼受义父教诲,一日不敢忘君深恩。” 太监义子! 一时堂上静了一静,随扈众臣全都心头震撼,虽然都知道临海侯这人路子野,性子大胆,什么都搞,但让太监义子来做先生!也是够“不拘一格”了! 御用监百工坊太监!那可是实打实实权太监,管着多少皇家工匠,研发机器也好,召集驱使工匠也好,做起生意来,那还不都是信手拈来? 一时众人都又了然于心,看着临海侯目光都十分复杂,太监义子,听着确实不好听,但是实惠啊! 谢翊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,看了眼一旁微笑着的许莼,微微点头:“安延年办差一贯细心,你们兄弟二人也很好,继续用心当差,此乃求器维新之道,自有你们的前程。” 安纬武拱手深深下拜:“小的谢陛下褒奖。”声音却已微微颤抖,直起身退下时,人们都看到他眼圈通红,显然是心情激荡,热泪盈眶。 医馆馆长关湾湾出列行了万福礼道:“医馆馆长关湾湾禀报,医馆开支极大,都是药材、纱布、制药机器、烈酒等医用物资,但收入亦高,除去每年义诊之外,诊金尚有三万两,此外药丸、伤药、药酒、补药等外售利润极高,每年盈利亦在五万两以上,这还是我们制药人手少了些,但也因此物以稀为贵,药倒卖得好,因此只为了保证药效,并未大肆售卖。” 谢翊含笑道:“人吃五谷杂粮,总少不得生病,医馆收益自是不错的,京里太医院和御药房的收益每年也颇不错的。但医者仁心,还当以钻研医术为上,不必太过在意盈利。” 关湾湾道:“是。” 谢翊却知道冬海和冬海的师父周彪其实都在医馆任职,但冬海此人低调内敛,因此反不如关湾湾伶俐通达,便点头示意下一个。 关湾湾退下后,算学馆馆长青钱站了上来,她高鬓如云,面貌俏丽,禀报道:“算学馆馆长青钱奏报,算学馆开支不多,仅吃穿和算筹罢了。收益主要为商户认捐以及委托走读的学生费用,以及学生会接一些外边商家委托查账盘账,这一项大部分费用是给学生,学馆抽成二成。” 谢翊已忍不住笑了:“盘账查账?你们倒有经验,这二成也不少了。” 青钱盈盈一笑:“陛下料事如神,确实如此,查账有些是按亏空的四成收费,若追回亏空数额比较大,那收益确实比较高。” 方子静已笑道:“陛下有所不知,我看这收费的大头是委托走读的学生费用呢。一般商户人家,要培养自己的家奴能写会算可不容易,认捐费用,委托走读,那就不占用学校的住宿和伙食,但却收了好大一笔钱罢,放一只羊也是放,放一群羊也是放。” 谢翊:“……” 青钱向方子静微微躬身:“武英公果然通晓俗务,难怪我们侯爷说起武英公来,都是五体投地的敬佩。” 方子静听这口声,看了眼许莼:“你是临海侯府的侍婢?” 青钱笑道:“妾身为靖国公夫人侍婢,蒙夫人开恩放为掌柜,学堂成立后,这算学馆一时未有人掌事,便命妾前来运营。” 方子静看谢翊面色,知道谢翊定然是早就知道的,他也曾见过临海侯身边那几个书童,如今每一个都已有了官职,如今看来竟然连侍婢也都不是简单人。 谢翊点头命她退下,示意下一个。 船政馆陆九皋出列,沉声道:“船政馆师生有三千五百四十二人,又多分为不同科,所需军械、马匹、军备、练船,耗费惊人。我等师生不敢浪费,量入而出。主要收益是制船和修船的收入,每年收益也还不错,岁收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