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他竖起了大拇指,那伙恶霸在蕲州鱼肉乡里,欺行霸市多年,今儿可算是有人出手教训了胡老大。 陆湛摆了摆手,“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,他不惹我,我也不会招惹他。” 伍子修问道:“不知兄长贵姓?” “陆湛。” “陆大哥,你赶紧走吧,待会儿那伙人回过神来,肯定要来找你报仇的,他们这些人,心狠着呢。” 说话间,伍子修的长辈也来了,他喊道:“子修,我们快走,胡老大的人追出来了。” 伍子修说道:“陆大哥,你快走,他们要是逮到了你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他们会打死你的。” 老者也道:“年轻人,我看你也是条汉子,不过他们人多势众,你一个外地人跟他们对上会吃亏的,赶紧跟我走,我带你避开他们。” -- 陆湛跟着这对姓伍的祖孙七拐八拐的出了城,出城之后,姓伍的老者松了口气,“总算是将人甩掉了,年轻人,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,你是哪儿的?” “我从永州来。”陆湛拧着眉道,脸色不太好,他连着赶了这么多天的路,哪晓得刚到蕲州就碰上这样的事情。 伍子修问道:“永州离咱们这儿这么远,陆大哥你怎么想着来蕲州。” 陆湛扯了一根茅草含在嘴巴里,一边皱着眉闷声道:“我听人说蕲州这里有大雁,我想来抓一只,永州城里没这玩意儿。” 就算有,那价格太过高昂,像他这样的人也买不起。 伍子修瞪大了眼睛,显然是没想到他来蕲州只是单纯的为了捉一只大雁。 “陆大哥你要捉大雁回去卖吗?” 蕲州城确实有大雁,还有不少人捉那东西送给城里的达官贵人,那东西可是稀罕玩意儿,精贵着呢。 陆湛抿了下嘴,大声说道:“不是卖,我是捉来自己用,再过几个月,我就要成亲了。听人说娶亲的时候用这东西吉利。” 上一次陆湛成亲的时候,也没准备什么东西,他甚至都没参与婚礼的筹备过程,全都是二叔二婶操持。可这一次不一样,三娘就要成他娘子了,以后给他操持家务,同他生儿育女,这是他放在心坎上的女人,自然是希望尽自己所能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。 伍子修捂着嘴闷笑起来,笑得贼贼的,伍林拍了一下一下孙子的头,对陆湛说道:“要说这大雁,老朽倒是知道在哪儿能捉,回头我带你去。” 陆湛听了眉开眼笑,这有人带着去比肯定会少走不少弯路。 陆湛同他们一路攀谈起来,倒是知道了些许蕲州的事情。蕲州这么乱,全是因为当官的不仁,根本就不管事儿,还跟着那些人搜刮民脂民膏,百姓们被欺压得都要吃不起饭了,这日子是越过越艰难了。 陆湛默默的听着,永州同蕲州虽然相邻,相比之下永州就没这么乱。伍林听见陆湛说自己是个打铁匠,伍林也哈哈大笑起来,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在铁匠铺子里当过几年学徒,后来出师之后也做了打铁匠,干了二十多年,前些年生了一场大病才没有干这行当了。 伍子修是伍林唯一的孙子,如今这一家人就只剩他们祖孙二人,儿子去的早,儿媳妇早就跟人跑了,伍林把孙子拉扯大,祖孙二人相依为命。 伍林带着陆湛回了自己家,伍家的屋子年久失修,看着很是破旧,陆湛自告奋勇的说要给他修屋子,伍子修跟着陆湛在外头忙,伍林在院子里搭建的一个小偏棚里做饭。 伍子修问道:“陆大哥,你真要娶娘子了?” 陆湛一扬眉,“这还能有假?” 伍子修抓了抓头,“不是,就是没想到陆大哥这么大岁数才娶妻。” 陆湛闻言脸一黑,“我很老吗?” 伍子修耿直的道:“村里的男孩儿娶亲都是十六七岁,鲜少有二十多岁还没娶亲的。就算是有这样的人家,要不是家里条件不好,要不就是自身有缺陷,他们想要娶媳妇,那得花钱去人牙子手里买呢。” 陆湛咬着牙,这臭小子说话还真是不好听,他才二十出头,还年轻着呢? 伍子修继续道:“陆大哥,那你娘子多大岁数?” 陆湛抬手敲了下他的脑门,硬邦邦的说道:“你话太多了。” 伍子修眨了眨眼睛,这才看见陆湛脸色难看,他抓了抓自己的头,暗道他有说错什么了吗? 陆湛几下子就爬上了屋顶,帮着将瓦片都重新翻盖了一遍,伍子修站在院子里看着他,一边说道:“陆大哥,明儿我也跟你们去捉大雁。” 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路过,看见伍家来了客人,裂开嘴问道:“哟,来客人了?” 伍林点了点头,“是啊,难得有客人。冯大嫂子这是要去哪儿?” 冯母叹了口气,“还能去哪,去找老郭家拿点药酒。” 伍林道:“又打架了?” 冯母神色黯然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