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总怕交待在那儿。 “去,必无好事。”内乡县令说了个大废话,“不去,更无好事。” 他道:“我还是那句话,顺其自然吧。” 他关心的是:“马锦回是不是也收到了?他去不去?” 南阳县令马锦回和叶家堡呛声的事他们已经耳闻了。叶家堡那女子没给他留面子,导致他的威信大打折扣。不止是南阳,连他们两个的辖下百姓的心思也浮动了。 “这官老爷说起来其实是前朝的官儿”——老百姓好像都回过味来了。 惯性被打破了。 “马锦回跟咱们不一路。”穰县县令告诉他,“我这边有消息,他是铁了心要把女儿嫁给方城那边。” 内乡县令叹息:“不过驱狼吞虎。” 穰县县令始终摇摆不定:“咱不妨再看看,别太早表态,万一马锦回能压一头呢?” 内乡县令道:“那我就挂靴回乡去。” 方城杜金忠一伙人名声实在太差了,再怎么着,他不能容忍自己与那些人为伍。 这么一对比,叶家堡……其实还不错。 两县县令收到帖子的时候,叶三郎正在方城。 杜金忠其实不太记得项达了,听说是宣化旧人,还以为是来投奔自己的。见了面,有点面熟,确实是旧人。 但正主却是个年轻人,身材挺拔,相貌颇佳,眉眼间带着一股敦厚劲。 寒暄过后,项达给他引见:“杜老哥,这是邓州叶家堡四房的三公子。” 叶三郎抱拳:“见过将军。” 杜金忠才跟马锦回敲定了亲事,就是为了助他对抗叶家堡,他自己也好趁机踏足邓州。他笑呵呵:“叶郎君贵足踏贱地,不知来意为何?” 叶三郎一脸憨厚:“家父仰慕将军威名,特遣我来拜访。” 待客之道没有直来直往的,杜金忠便开了宴招待故人和贵客。 一群男人推杯换盏,还唤了许多貌美女子出来歌舞助兴。那些女子多数面容麻木,眼神凄苦。舞艺没有多么精通,衣衫却单薄裸露,明显就是被强掠的良家。 叶三郎一看即懂。 席间男人们喝了酒,又形容猥琐举止下流起来,扯过那些女子淫辱取乐,习以为常。叶三郎内心里十分想掀桌,只为了叶碎金托付的事忍着。 忍了一阵子,忍不了,给项达使个眼色。 项达开始飙演技,没口子地称赞:“哥哥如今气派,比当年宣化军中尤甚啊,弟着实羡慕。” 杜金忠便知道要上正菜了,假模假式地说:“哪里,贤弟如今投在叶家堡,必定风光。” 项达一拍大腿:“哥哥不知,我原是该风光的,唉!” 杜金忠斜眼乜他。 叶三郎道:“怪我们父子没本事,叫个女人压在头上。” 杜金忠精神一振:“怎么回事?” 项达道:“哥哥可知,三郎的父亲,乃是叶家堡四房,前代堡主的亲堂弟,现任堡主的亲堂叔。论起来,老堡主并无儿子,这堡主之位实在该由三郎的父亲来坐的。” 项达于是给杜金忠讲起了当年叶碎金和族人怎么争抢叶家堡,怎么热孝里打擂招赘。 说到精彩处,比手画脚,口沫横飞,真个让人如临其境,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一个家族内部的狗屁倒灶。 叶三郎心想,好家伙,大家伙私底下原来将我们家说得这般“热闹”。 若没有平时私下的议论,哪有这栩栩如生的讲述。 他十分地想扶额,强忍着,作一脸义愤状点头附和。 杜金忠大骂:“没天理,怎地任由她牝鸡司晨!” 叶三郎道:“家父也是如此说,奈何如今家中部曲,由她调动。” 杜金忠便矜持地微笑起来。 叶三郎站起来躬身行礼:“三郎此来,受家父之命,恳请将军助拳。方城贫瘠,不若邓州肥美,家父愿邀将军到南阳就食。” 杜金忠摆手:“南阳已是我囊中之物。” 叶三郎和项达面面相觑,问:“此话怎讲?” 杜金忠和文人结亲,十分得意,炫耀:“南阳马县令刚与我说定,定下了儿女亲家。” 他道:“我也不瞒小郎,我这亲家对你叶家堡早有不满,也想叫我收服你们。亏得你来了,要不然咱们到时候刀兵相见,着实冤了。” 全被六娘说中了,果然马锦回跟方城勾搭没好事。 叶三郎故作困惑:“我们未曾与马县令结仇的。” 杜金忠说起了他听闻的事,道:“你们削了他的颜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