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不扫,留着做景。 偶抬头,一根根横梁上的图画都还鲜艳,典故人物栩栩如生。 后来皇后被逼退后宫,便很少走这条路。 现在叶碎金走在其间,长长的廊道里一根根彩色的横梁从头顶掠过,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。 待到了前殿,裴家军的使者一脸风尘仆仆,竟没有洗换就来见她了。 叶碎金看到第一眼,不知怎地,心脏便是一缩。 有一种,不好的预感。 使者见到她,情难自已,拜头便哭:“中原王!我们大人,我们大人……” 他没说完,叶碎金脑中已经轰然一声。 “我们大人,”使者泣不成声,果然道,“过身了。” 裴泽! 他不应该死在这个时候。 可,历史已经被叶碎金改变。前世,裴泽也没有在这个时间去攻打关中、凤翔。 变得太多了,前世已经无迹可寻。 未来已经生出了太多未知。 “兄长是怎么死的?”叶碎金问。 使者回答:“伤口感染,高烧不退,没挺过来。” 这是战场上常见的,若感染了,就真的只能靠自己硬挺。 没有别的办法。 人死已矣,叶碎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关心活的人,她问:“定西呢?定西可安全?” “此是郎君亲笔信,要小人亲手交给中原王!”使者将那封贴身藏着,挤得皱皱巴巴的信掏出来,高举头顶,“殿下!裴叶两家,吉凶相救,患难相扶。” 他把头磕到了地上:“郎君恳请殿下出手相助。” 第156章 若有 裴泽那道伤其实也不深, 当时都以为没事。但伤口不小心污了,便感染了。 一直高烧。 他这趟出征,还带了裴定西。 裴定西一直守在他身边。 如今裴泽的地盘也大了, 东西南北都得有人。 他这趟在外, 家里留了赵景文。 如今赵景文已经和裴莲生了两个孩子, 这血脉的结合,使他也彻底成为了裴家的一员。 若他与裴泽都在外,就定西看家, 若定西跟着,就赵景文看家。 裴定西一直守着高昏迷的裴泽。 昨日里军医便惶恐磕头, 表示真的无能为力, 全看命了。 裴定西不眠不休好几日了,这日实在太困了,不知不觉趴在床头睡着了。 忽然被人掐醒。 裴定西一惊睁开了眼睛。 裴泽正掐着他的手臂,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他。 “父亲!”裴定西又惊又喜, “你醒了!” 裴泽狠狠地掐着他的手臂。 他的嘴唇动了动,声音嘶哑虚弱。 裴定西把耳朵贴过去:“你说什么?” 贴在他唇边, 这回听清楚了。 “信……严笑。” “不可信……赵景文。” “信……叶碎金。” 裴泽停下换气。 “若……有变,向……碎金……求援。” “向碎金……称……” 这片刻的回光返照结束, 裴泽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。 最后,他看着空气,呢喃。 “父亲……我, 我无能……” 我丢了裴家的基业。 回不去剑南了。 “父亲……” 裴泽的手垂落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