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貌不因年长而褪色。 她的成熟不是后宅妇人温婉内敛的美丽,是带着锐气,锋利甚至凌厉的,气势弱的人,在她面前甚至不能做到抬眼直视。 有些男人不喜欢、接受不了,或者干脆掀开这层遮羞布,直说吧——他们扛不住。 但段锦爱极了。 只今天,他觉得有什么不对。 她的气息中,散发着饱满欲滴的芬芳。眉间有一种光,叫人躁动。 连段锦这样的定力都心神不宁。 怎么回事。 既然来了唐北堡,自然要去看看马,跑跑马。 叶碎金道:“你等我换衣裳。” 她去换衣裳去了,段锦还怔然。 他走到外面,看到了她的侍从。这都是他的后辈,他问:“这两天殿下身边有什么特别的事吗?” 侍从眼观鼻鼻观心,道:“没什么。” 段锦盯着他,知道必然有事,他只是不敢说。 侍从当然不敢说。 贴身的人知道的多。段将军和中原王之间,与别人是不一样的。 昨天的事就算王上根本没打算隐瞒,也不能由他来告诉段将军。 还没活够呢。 叶碎金换衣服速度极快,片刻便出来了:“阿锦,走。” 二人便往马场去。 天高地阔,大地的尽头与天衔接,叫人看了胸臆敞开。 段锦与叶碎金都喜烈马,选了中意的马,带着马群在风中自在奔驰,御风而行。 在房中时那种躁动不安总算是稍缓解了些。 待停下,段锦回头,却看到一个马奴正在为叶碎金调整马镫。 乍一看,还以为是赫连。背影很像。 再看一眼,当然知道不是。 赫连响云堂堂大将军,便在中原王面前恭敬,也不会卑微。 马奴浑身上下都透着臣服的气息。 这没什么,奴隶本就如此。虽然他们现在不是奴隶了。 但那个强壮的马奴用手托住了叶碎金的腿。 虽隔着衣裤,也是过于放肆了。就算胡人没有中原人男女大防的意识,作为卑贱之人,也是对贵人的冒犯。 段锦眉头皱起。 若不是叶碎金和他离得太近,段锦就要一鞭子抽过去。 然而叶碎金丝毫没有恼怒。 她微微俯首看着马奴卑微谦恭地为她忙碌,她的嘴角甚至流露了一丝笑意。 段锦的心中,警铃大作。 有什么不对,一定是有什么不对。 并非是他想不到。 可能是因为这些年她自律得如苦行僧迷惑了他。 也可能是因为他根本不愿意去想。 但总得来个人戳穿这一切。 成年人,本就是活在残忍真实的世界里。 谁也不能天真。 “段将军。”有人唤他。 段锦回头,看到卢青檐踏马而来。 他人俊美,骑的马也是青骢马,看上去宛如一幅画。 不熟悉他的人是很容易被他的美貌迷惑的。即便他的美貌已经不完美,仍然有很强的杀伤力。 但段锦和他共事数年了,很知道这是个蛇蝎美人,肚子里全是坏水。 “玉庭怎么在这里。”他问。 卢青檐道:“我本从比阳要回京城的,听闻王上来了唐北堡,便过来了。” 他又说:“王上给了我新差事,回头又有得忙了。” 有差事是好事,能做事就能立功,就能简在王心,跟着主公一同平步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