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梅又撑起身体:“我给你作证呀。” 昏暗中,她的眼睛看上去不像小孩。莫名让人有点害怕。 可如果能有将军的娃娃,以后就能母凭子贵,一步登天了。 至于酒醉的男人能不能行事,行一回事能不能就有娃娃,根本不在婢女的知识范围之内。 “去吧。”小梅说,“去呀。” “以后姐姐富贵了,穿金戴银,可别忘了我。” 富贵迷人眼。 这样的富贵,怎能让雁儿得了去。 婢女壮了胆子去了。 小梅还很义气地起来穿衣陪她去:“我就瞧着你到正房。” 二人悄悄过去,小梅在角门处止步:“去呀,去呀。” 婢女自己去了。 小梅藏匿在黑暗等着。 过了一会儿,雁儿这贪懒的果然叫哄了出来,打着哈欠回房去了。 小梅继续等着。 正房里一直没有声音。 小梅开始焦躁起来。难不成,竟真叫她得手了? 将军纵是醉了,也不该…… 才想着,就听见正房里传来砰的一声。 声音太大了,在寂静的夜色里甚至有回响,叫人心肝颤。 倒座房亮起了灯光。 小厮肯定是听到了声音,大概正爬起来穿衣。 正房的门开了,小梅躲在黑暗里,看到段锦迈了出来:“来人!” 正房的门廊下,挂着两盏气死风。 小梅看到段锦的脸庞,在灯光里朦胧,还是那么好看。 那么的那么的年轻啊。 小梅看得痴了。 段锦和小厮说了什么。 小厮跑了。 段锦一直抱臂立在夜风中。 过了一会儿,管事带着两个亲兵来了。他们进得屋去去,果见到横死的婢女。 她的颈骨折了,已经咽了气。 “这是怎么闹的,这是怎么闹的。”管家叹气。 之前发生过类似的情况,那个丫头被将军按在水盆里,差点溺死了。 但终究没溺死,除了受了极大的惊吓外,其实连皮儿都没破一点。 将军下手,是有分寸的。 今天怎么就出人命了! 自上次那拨丫头的事之后,管事特意寻了几个年纪小的。 不想年纪小的也一样,敢往上冲。 也不想想咱家将军是什么人,血里来火里去的,迟早出事。 果然就出事了吧。 段锦只冷漠看着。 小梅藏在黑暗里,看到了灯光下他眼中的嫌恶。 亲兵把尸体抬走了。 段锦吩咐小厮:“给我准备洗澡水。” 他转身回房了,全然不惧这房子里刚刚死了人。 将军,虽然年轻,果然还是那个将军。 这世上除了那个女人之外,其他的人对他,都是贱命一条。 小梅流下了眼泪,身体发抖。 可她又抹去眼泪。 不甘心。 上天给她这样的机会,定是为了改命。 那个女人都改了命了,凭什么她不能改命。 第二日管事把剩下的几个婢女召集起来,凶狠地训话,叫她们老实。 尤其雁儿吓得瑟瑟发抖,根本不敢告诉管事,其实本来是她留在那里。 只管事如今看她们都很不顺眼,他看来看去,看到小梅个子只到旁人胸口,却看起来沉稳得多。 “小梅。”他决定了,“以后你去屋里伺候。” 马奴之死根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