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!” 记下来,她要挨个参。 袁相不知杨相为何不说话, 他实在看不下去,出列:“陛下, 陛下管管。” 叶碎金在上面撑着腮笑,道:“也不好阻塞言路……” 看袁相脸色实在难看, 她咳一声:“好了,都收敛些,不要辱了斯文。” “今天就到这里, 散了吧。”女帝拍拍手, 散了朝。 大清早看热闹, 神清气爽。 这一天处理公务人都有精神了。 “杨相!杨相!”散了朝, 袁相追上了杨相, 扯住了他的衣袖, 质问他,“皇夫事大,杨相如何袖手旁观。” 杨相却眉头紧蹙。 袁相:“杨兄?” 杨相长长叹了一口气:“茂生,我有不好的预感。” 袁相问:“怎么说?” 杨相却不说话。 说出来不吉利。 袁相放开了他的袖子,道:“我觉得你多虑了。现在毕竟不是从前了。” 他们这位皇帝,是自己打下来的天下,她杀戮重,又是女子,文人中对她风评不算很好。 文人心中期待的英主,是伟丈夫。 但现在终究不一样了,叶碎金已经坐上了皇位,她再面对的不是战场上的敌军,而是自己的臣子了。 她总不能举刀相向。 袁相是这样相信的,打天下和坐天下是不一样的。 “你瞧,陛下都知道不阻塞言路。纵他们想做是她不喜的,她也肯让大家好好争一争、辩一辩。” “明君英主正该如此。” 杨相颔首:“但愿吧。希望是我错了。” 但他内心的忧虑不减。 因殿中争辩激烈时,他看了一眼皇帝。 皇帝在龙椅上撑着腮笑呢。 她眸子幽幽,笑得让他都感到害怕。 袁相道:“你就是想多了。如今毕竟不是从前了。陛下比我们更晓得何是为君之道。” 文人梦想辅佐明君。 怎么才算是辅佐,主要就是谏议、帮助君主决策。 再托大一些,甚至教导君主、替君主决策也是有的。 但他们这位主公好像天生便知道怎么当皇帝,根本无需他们谏议、教导。 在这位女帝的手下,他们更多只是执行者。 执行她的意志。 袁相拖着杨相:“走,去公房,一大堆公事等着办呢。” 可往政事堂公房去的路上,袁相情不自禁地回顾这些年的许多大事。 然后他发现,自他追随了叶碎金以来,她所有的意志都得到了贯彻。 她想做的都做到了,她想杀了都杀了,她想得到的都得到了。 这场廷议持续了两个月之久。 实际上在礼法上,反立皇夫的一派一直居于下风。 因君臣父子夫妇,原就是世间纲常。尤其是,穆国初立,休养生息,为着恢复人口,官府甚至鼓励寡妇再嫁,不提倡守节。 若说在战场上,的确女帝无人能敌,可朝堂终究跟战场不一样,文人掌握着更多的话语权。 比起杨相这种白身出身的新贵,旧势力显然拥有更多的文人的力量。 两个月后,女帝妥协了。 她说:“可以。但我要他出身好,学识好,相貌好,如此才堪为皇夫。” 老家伙们笑吟吟地保证:“陛下放心。不是人间菁华,岂能与陛下匹配。”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