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他不打仗的时候,都是和她生活在一起的。 不知道是不是北方的床太大了,空得吓人。 莺娘睡不着。 想到他此时和夫人在一起,同床共寝,鸳鸯交颈,难过地哭湿了枕头。 第二日将军也没有出现。 她的两个丫鬟,从县城带到江陵,又从江陵带到了北方。 她们跟府里的人沟通很困难。府中的人总是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。 主仆三个人都很挫败,惶然。 第二日晚上,她又是泪湿枕头。 第三日,想着将军不会来,她早早就吹了灯躺下了。 正暗自神伤的时候,忽然外面有响动。她倏地坐起来。 槅扇推开,外面的灯光照进来,高大的男人在地上投了长长的影子。 他来了。 回到家的第三日,他来了。 槅扇门在他身后关上。 莺娘赤脚下了床,扑进了他的怀里,喜极而泣:“你来了。” 将军心疼:“就知道我不在你会哭。” “怎不穿鞋,小心着凉。” 将军弯腰抱起了她。 她坐在将军坚硬有力的手臂上,俯下身去紧紧抱着他。 将军叹息一声,抱着她走向了拔步床。 那一夜她使劲浑身力气缠着他。 明明只分开了两天,却像分别了两年。 他与她抵死缠绵。 第二日,他带她去了夫人的正房,她柔顺跪下,给夫人敬茶。 有什么样的丈夫,就会有什么样的妻子。 将军夫人也是个守规矩的人。 她接了她的茶,认了她身份。 从此,莺娘有了妾的名分。 但莺娘抬头,看到一双黯淡的眼。 为了对付她,夫人主动给将军纳了新妾。 也是江南女子,也是讲又酥又软的南方话。 一个,两个,三个。 都是比照着她的模样来。 可是没有用。 将军并不是喜欢她这种样子的。 将军是喜欢她。 当夫人也明白了这一点的时候,大概挫败感到了顶点。 但莺娘并不觉得得意或什么。 实际上,她羡慕夫人。 丈夫不爱又怎样。便不爱她,他也始终维护着她正妻的地位。 她还有儿子。 莺娘现在理解为什么人人都想生儿子了。 因为父亲、兄长和男人都是靠不住的。 唯有儿子才真的属于自己。 当夫人又有了身孕,她求将军也给她一个孩子。 可将军,即便在那种欢愉失神时刻,都还保持了理智。 “再等等。” 他说,“等夫人生了。” 小孩子容易夭折,他想让夫人再生出一个嫡子。 然后,才许她生育。 他爱她,爱得理智又冷酷。 给她一切,唯独不能给她最想要的。 夫人真的是很幸运的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