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开始是觉得时一舟可能有些不太好意思剩饭,直到听到时一舟说,“那岂不是就浪费了。” 就那么一瞬间,温黎短暂地愣了一下,然后他也不知怎么了,问了一个与这个话题根本不相关的问题,“时一舟,你为什么一学期才回一次家。” “来回麻烦。”时一舟说,“我要从市里坐三个小时公交车到县里,再从县里坐一个小时公交到镇上,镇上到我家,还得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,而且这个季节我家里刚好忙。” 听他这么说,温黎还没体验,就觉得麻烦,“你爸妈都是做什么的?” “搞蔬菜大棚的,听说过吗?” “当然啊!”温黎也拉过一个凳子,在时一舟身边坐了下来,“那你们的菜是不是往这边运啊?” “也不是。”时一舟笑着说,“我家规模小,在我们周边就能卖完,不过也够我们全家一家老小生活了。” 时一舟看向窗外,今晚的月光格外柔和,与城市霓虹灯光碰撞在一起,别有一番感觉。 乡下的月光永远是纯粹干净的,这个点估计他的父母还没从大棚里回去,“我初中就近视了,那时候我爸就跟我说,如果考不上大学,以后就要戴着眼镜去接手他的大棚,我觉得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。” “为什么?”温黎问。 “你想想,你要一直低着头干活,一手的泥去扶眼镜,方便吗?” 温黎摇摇头,“不方便。” “所以那时候我就想,我一定不能接手我爸这个活。” “所以就是因为这个,你才这么拼命学习?” 这次时一舟没有立即回答,他只是看着窗外,看着远处闪烁的灯光,过了一会儿,才缓缓开口说,“像我们这样的人,也就只能学习了,不过我还算幸运,家里条件还好,让我能更加没有顾忌的只管往外走。” 跟时一舟这短暂的几句交流,温黎心里产生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,他也说不上来这股感觉具体是什么。 就好像他一直习以为常的生活圈子突然闯进来一点不一样的风景。 这道风景看似跟他这十七多年的生活格格不入,却又无比对他吸引。 “时一舟,我有点想去你家那边看看。”温黎突然说。 “好啊!”时一舟也笑着回应,“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。” 1 …… 温黎先去洗澡,等他洗完澡出来,就看到时一舟已经投身于题海当中。 温黎没有打扰他,只是轻轻打开了自己的衣橱,打算给时一舟找一套睡衣。 以及…… 找条内裤。 只不过睡衣这事好说,但是内裤…… 温黎想了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