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许是恶作剧。”黄春凤吞着口水,虚弱的伸出手拍了拍孟瑶的后背,“孟师姐别担心,我陪着你。” 说不怕是假的,可是她不能总让孟瑶站在自己身前。 黄春凤心底有些发毛,却还是很迅速的把地面收拾了个干净。连地面上的血迹,也细心的取了黄沙遮掩了起来。 孟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现如今是什么状况。 她顶着七星阁的名号,即便嚣张跋扈,谁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? 暖烟、苏少青倒是喜欢和自己对着干,但方才所有人都在大殿,他们也没有可能来这里...... 只能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了。 山风吹拂,血气消散,银白的月光铺洒在地面上,山林间传来莺语虫鸣,仿佛白日的一切真的就是一场恶作剧。 孟瑶被黄春凤的惊叫声吓醒。 她披上外衫急忙推门而出。 天空变成了诡异的红黑色,一轮赤红的圆月挂在半空,眼前仿佛被蒙了红色的薄纱。园中空地上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桃树,枝桠丛生,上面层层密密,铺满了桃花,却红艳的仿若鲜血凝结而成。 张扬的树枝原本在风中颤抖舞动,却在孟瑶推门而出的一瞬间静止了。 空气中传来树枝弯折发出的“噼啪”声,它缓缓舒展着枝叶,极力向四周延伸,仿佛在探测声响的来源。满树桃花挤挤挨挨,连枝叶摩擦声都清晰可闻。 孟瑶用手遮住口鼻,屏住呼吸,悄声向隔壁房间移动。 木质的房门大开,白纱帐静静的垂在床脚,偶尔随风摆动一下。床下有一只布鞋,头朝外放着,青布袍规整的放在台前,房内静谧无声,仿佛刚才的惨叫只不过是一时幻觉。 孟瑶不敢说话,门外的桃树仍旧在缓缓移动,她小心翼翼的挪到纱帐边。 被角耷拉在地上,帐中躺着一个黑影,正睡得香甜。 孟瑶暗舒了口气,一边观察着门外的桃树,一边将手伸入纱帐中,想要推醒黄春凤。 被子下一片松软,仿佛只有空洞的棉絮。孟瑶将手移到她的肩头,手却一下陷落,触手是一片天鹅绒般的触感。 她猛然回头,只见自己的手被层层叠叠的花瓣包裹。床上哪里是黄春凤,那明明是无数花瓣堆砌起的人形花堆。 刺痛沿着神经穿入脑中,孟瑶猛的抽回手,却见手上的皮肤迅速发黑,卷曲,变成碎屑一样逐渐剥脱。 狂风突然灌入房中,白纱帐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,在风中狂舞。满床的血色花瓣被猛然吹起,四散在空中,在空中播撒起一片血雨。 孟瑶扯起地上的被子往头上一顶,只听到被子上发出“哧哧”的响声,花瓣坠落之处皆是出现一片焦黑的破洞。 门外传来黄春凤的声音,却仿佛才学会说话一般,一字一顿,含混不清:“你...是在...找...她吗?” 树后,血月下,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。 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,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小脸,一只脚上缠着的厚厚纱布,分明是真正的黄春凤。 她的后颈上有一根细长的红线,直直连接到树干,红色的枝条十分柔软,在月色下竟然仿佛有有生机一般,里面有鲜血汩汩流动。 “你...比她...好看。” 空气中传来黄春凤卡顿般的夸赞声。 系统紧张到要死,它给孟瑶发出警告:血灵树!这是血灵树! 血灵树,食血为生,等逐渐成形便可以挑选宿主,占用躯壳,以树化人。如果它需要再次进食,它的宿主就会被疯长的枝桠撑破,血灵树也就要物色下一个宿主。 孟瑶和黄春凤应该就是撞到了血灵树吸血完毕,需要换一张新的人皮。 “我...喜欢...你。” 孟瑶躲在门后,心如擂鼓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