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的路,便会种在原地,因为——” 因为白曦说过。 昆仑树会替她庇佑每一个离家在外的昆仑弟子。 祁妙和灵泽一同停下了声音。 静谧空气中无端涌上淡淡的悲伤。 好一会儿,他才接过那枚令牌,指尖抚过模糊不堪的字迹,聚起浓郁白光。 光芒熄灭,令牌露出原本面貌。 【容忆】 那两个字是,容忆。 好似一道惊雷炸响,祁妙被瞬间钉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 思绪却前所未有的清晰,霎时浮现出千千万万个想法。 那个被白曦所救的半妖容忆,是幽篁尸山邪祟背后的主谋。 是当心一刀杀了无名道友,硬生生钉上锁魂钉的凶手。 亦是潜伏仙门,对她与苏家家主使用傀儡术,操控他灭了自己满门的叛徒。 太荒谬了。 祁妙想,这太荒谬了。 当年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成为和白曦一样的人的孩子,在一万四千三百年后的今天,沾了满手的血腥,沉沦于黑暗,回头无路。 她慢慢蹲下身,满心困惑。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惊墨的真面目。 在世人眼中,昆山玉只是一件能无条件满足他人愿望的神器而已。 容忆那么执着于集齐神器,她的愿望,会是什么呢? 难不成……也是和昆仑有关的? 祁妙用力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。 是与不是,等出秘境后见到百事通,一切自然水落石出。 现在纠结这些没有任何意义。 “灵泽,”她语气严肃,“我必须离开这里。” 灵泽同样坚持:“我不会再让你插手那些凡人的事,从此他们是生是死,都与你无关。” “不管你是白曦也好,祁妙也罢,”他几乎是在祈求她,“留在归墟,与我一同安安稳稳的生活罢。” 祁妙张了张唇,正要说些什么,身后猛地传来温潮生的声音: “祁师妹小心!” 她还没来得及接话,温潮生风一样跑来,一把将她拽到身后,满脸警惕: “这精灵城的城主坏得很!他把归墟里所有修士都抓了起来,团吧团吧裹成了一个大茧,准备将脑袋都砍下来当球踢!” 他语速实在太快,祁妙努力听着,只捕捉到几个模糊的词语,试探着反问: “你要把脑袋砍下来当球踢?” 她委婉道:“这不太好吧,怪血腥的,容易吓到小孩子,吓到花花草草也不好。” 温潮生:“……” 他放弃和她交流,锵然拔剑,直指灵泽:“呔!把那些人都放了!” 灵泽丝毫不惧:“人族背叛吾主,我为何杀不得?” 温潮生听不懂这话的意思,祁妙却懂了。 她分析出事情起因经过,大概明白可,灵泽还是想再杀个人助助兴。 不,是杀一群人助助兴。 “他们早就不是当年那批修士。”祁妙劝道,“你找错复仇对象了。” 灵泽眉眼静如寒潭:“人族皆是如此,杀谁没什么区别。” 祁妙:“。” 惊墨不收你当徒弟真是可惜了。 “当然有区别!”她道,“要是有人因为你不知道几辈子开外的祖宗做了错事,特意来抓你砍你头,你心里能好受?”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,离谱到家了好吧。 对面,听到她的话,灵泽不知在想什么,一时没说话。 半晌,他再度开口: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