则是在书房找到了梁碧君。 她将书房门掩上,走到梁碧君身旁,倚靠着书桌。 梁碧君大堆的工作邮件要处理,抬起头来看她一眼,“怎么了?” “姑姑,我问你一件事。” 梁碧君看她神情有些焦灼,便将笔记本阖上,看着她。 “当年,你跟我爸妈,到底知不知道卫洵的下落。” 梁碧君讶异,“……这不是你的逆鳞?今天怎么突然提起来了?” “姑姑,你回答我。” 梁碧君冷静地注视着她,“这话我说过无数次了,不论你信与不信,当年我们没有胁迫过卫洵。在他不告而别之前,你爸找到过他,跟他见过一面。关键是,你敢去问你爸卫洵收过他的钱吗?” “……我只想问,你们知不知道后来他的下落。”她今晚在二楼看演出,在一楼的内场区,看见了一个和卫洵极其相似的人,追出去却没找到。 “不知道。死了或者活着,和现在的你还有关系吗?”梁碧君站起身,双手扣住梁芙的肩膀,低声劝诫:“梁芙,那时候是你说的,要证明给我看,离开舞台你一样能过得很幸福。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提起卫洵?你把小傅置于何地?” 梁芙抿着唇,不吭声。 梁碧君目光渐冷,“看来我说的没错,你不是想证明自己会获得幸福,你只想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。甚至你想通过证明选择傅聿城的正确性,来反证在卫洵这件事上你也没有错。” “这完全是两码事!我是爱傅聿城才跟他结婚。” 梁碧君静静看着她,目光怜悯,“我让我哥带你去见心理医生,他说不用,他说,你这样自信张扬的人,不用担心。阿芙,你现在,真有那个时间去爱一个人吗?你是不是……太忙了?” 忙着当老师,忙着上那些无聊的家政课,忙着告诉所有人,她的婚姻有多幸福,多完美。 梁芙似觉得聊不下去了,挣开她的手,转身便走。 梁碧君没追上来,冲着她的背影说道:“梁芙,讳疾忌医是治不好病的。” 梁芙已走到门口,开门之前,她转身笑说:“我没有病。以前和现在,我都是最好的。” 这晚,到家是在凌晨。 两人舟车劳顿,洗完澡倒头便睡。 睡到半夜,傅聿城起床喝水,却发现梁芙不在卧室。出去找,她人躺在沙发上,沙发旁落地灯开着,拧到刚刚能视物的亮度。她手臂垂下,手机跌落在地,屏幕还亮着。 傅聿城把手机拾起来,往屏幕上看了一眼,一个微博主页,粉丝数和关注数都是个位数。他没点进去看,将手机锁定,伸手要去推她肩膀,瞧见她脸上还挂着泪痕,动作一顿。 最后,他将手机搁在沙发扶手上,坐在木地板上,静静看着灯下的睡颜,不染铅华,分外无辜。 傅聿城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,自己觉得如此无力。 许久,他站起身,假装自己也睡得迷迷糊糊,将梁芙叫醒,催她去房间睡,以免着凉。 等梁芙回房睡着,再难入眠的傅聿城从一旁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。说到底,他挺难抑制自己的好奇心,打开微博,输入方才一瞥之下的那个账号。 点进去翻了几条,他确定这是梁芙的小号。 因没什么人关注,这小号就是她的树洞,发了许许多多意味不明却又消极沮丧的内容,它们共同垒砌一座千疮百孔的沙塔。堆砌沙塔的孩子并不开心,因为一小时之前,她刚刚更新了微博,说:“害怕被观众看到难看的哭脸,所以小丑戴上了微笑面具。” · 梁芙办公室在六楼,与剧场临近,天一黑,就能瞧见剧场的玻璃窗一扇一扇亮起来,观众陆陆续续进场。 曾经,这是她在演出之前最喜欢的环节之一,只是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