聿城比她累,一合眼便要睡着。伸长手臂,把空掉的酸奶盒子搁在床头柜上,她翻个身,伸出手指捏住傅聿城的鼻子。他改换用嘴呼吸,她干脆连他的嘴也一并捂住。 “别闹。”傅聿城笑出一声,捉住她的手,“师姐,还不睡?” “你明天也不用上班啊。” “陪你玩了这么久,你还不累吗?” “其实挺累了,但是莫名睡不着。” 傅聿城又阖眼片刻,打个哈欠爬起来,“那看电影吗?” 家里装了投影仪,但已经好久没用。她刷牙的时候,傅聿城就去调试设备。 她抱着ipad划拉半天,没有太想看的,点开一部《诺丁山》。 家里的长绒地毯经常清洁,傅聿城抱来毯子,他们就坐在地毯上,背靠着沙发。 电影没开始多久,傅聿城身体便渐渐往下滑,最后脑袋一歪,靠在她身上。她将他脑袋一扳,枕在自己腿上。伸手拿过遥控器,调低了音量。 多年前看过的老电影,台词依然记忆犹新。然而她没撑到最后的经典台词,身体也往下滑,最后脚钻入茶几底下,将毯子一裹,和傅聿城头挨着头,就这样睡过去。 半夜似乎下过雨,清晨时听见沙沙声。 傅聿城爬起来把中央空调关掉,再回到暖和的毛毯里,翻个身,将梁芙抱入怀中。 这一觉,睡到有人打来电话才醒。 周昙的电话,邀请他俩吃中饭。 “今天算了吧,我们才起。”梁芙打着呵欠。 “不能算了,陈疏宁这败家玩意趁我不注意买了好贵的牛肉,我俩吃不完。我们现在还在超市,你收拾收拾过去,时间刚好。” “那你带着食材直接来我家吧。” 周昙笑骂:“你可真是懒得出奇。” 半小时后,周昙和陈疏宁当真领着食材上门了。梁芙和傅聿城和好之后一直在忙,确实该与周昙他们一道吃顿饭。 好久不下厨的梁芙做了一道香煎小牛排,在大厨面前她不敢卖弄,剩下的全都交由陈疏宁处理。 吃饭的时候,周昙当然要谴责她昨晚临阵脱逃,“你自己跑了,把我们晾在那儿。” 梁芙笑说:“方清渠、顾文宣还有你,都是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性格,我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?” 傅聿城问起纱纱为什么临时脱团。 “这事儿详细你得问方清渠和顾文宣。好像是说前天晚上,纱纱的表哥找到她,告诉她她父亲去世了。纱纱觉得人死为大,跟着她表哥回家。哪知道这是她父亲联合她表哥设的一个陷阱。纱纱一回去,就被绑了起来,差点被送给她父亲勾结的一个富商。还好顾文宣及时赶到,又联系了方清渠进行干涉,不然……”周昙啧一声,“就为了十来万……自己亲女儿。” 饶是梁芙知晓纱纱身世悲惨,认识顾文宣之后才得以脱离苦海,也觉得骇人听闻。 “那这两人怎么处理了?” “也没成既定犯罪事实,顶多扣个非法监、禁的名头,关不了多久的。不过,我看你们这位顾总是有手段的人,不会轻易饶了那俩。” “他有什么手段,穷得都要卖车了。” 周昙笑说:“昨晚咱们一顿吃掉顾总四五万,我看他结账的时候是真肉疼。他说,这笔账回头要算在你账上。” “关我什么事?!” “因为我们昨晚点了很多酒,”周昙笑的促狭,“特贵的那种。” “……” 吃过饭,周昙又糟蹋了梁芙一壶上好的老君眉。这茶叶是梁芙新得的,准备过两天回家孝敬梁庵道。 吃饱喝足,周昙领着陈疏宁走了。她与梁芙认识这么多年,也用不着矫情多说什么,一块儿吃吃喝喝才是常态。 饭后最是适宜睡半小时午觉,梁芙又在地毯上躺下,打定主意与傅聿城过一个玩物丧志的周末。 这时电话又响,却是陌生号码,来了一条短信:恭喜你演出成功。 梁芙正寻思这是谁,紧接着又来一条:能见一面吗? 直到第三条,对方才亮明身份:我是卫洵。 梁芙眉头紧蹙,神情活似生咽下一个未熟的酸橘。 傅聿城好奇凑过去看一眼,笑说:“哟,老情人。” “你说去不去?” “去啊,为什么不去?顺便问问他二手牧马人买不买,便宜给他。” 梁芙笑不可遏,“天啦,连我和他开一样的车你都要吃醋。” 她凑到他跟前,当着他的面,一字一字回复:“不好意思,我没空。我现在过得很幸福,谢谢你。也祝你早日找到幸福。”边打字,边念给他听,“这样可以了吗,傅先生?” “是你自己发的,我什么也没说。” 梁芙笑着踹他一脚,丢了手机,也不管对面是不是再回复,安然躺下,甘心今日和傅聿城做一双混吃等死的废物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