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您要不要吃点东西?喝点水也行。” 没有回应,沙发上的人又变成了原先那副样子。 梁声抿了抿唇,没有再多说什么,他在屋里找了根比较矮的凳子,放到屋子角落,默不作声地拆开盒饭开始吃。 有点饿了。 思绪被打断,他已经想明白了,天大地大,吃饭最大。 他不再去想陆淮将白霖带走的事,既来之则安之。有什么事,先吃饱了再说,别解决了问题,身体却垮了。 真正的友谊,是建立在彼此的信任上。如果他真的把白霖当朋友,那就该相信对方。 即使得到了最坏的结果,他也认了,大不了重头再来。 正这么想着,忽然听见迟意出声问他:“你怎么会随身带那种药。” 屋里安静片刻。 那种药,是指盐酸丁螺环酮片吗?梁声放下筷子,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,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的事讲出来。 可,看迟意这样的状态,似乎比他好不到哪去。 梁声犹豫着出声:“迟老师,你……”也有焦虑症吗,还是抑郁症? 他终究是不敢问出口。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道疤,是经年的创伤,羞于和任何人提起。 或许有一天这道疤痕会被迟意心甘情愿地撕开,不顾后果地展示给另外一个人看。梁声知道,自己不是且永远不会是那个人,所以他不会去问。 只希望那人值得托付,能不嫌弃它的丑陋,心疼且怜惜地在上头落下一吻。这是他作为万万千个这样的人之一给予迟意的美好祝愿。 “为什么不继续问了。” 迟意嗓音嘶哑,漠然道。 梁声笑得无害:“您肯定不会告诉我。” “既然现在不问,那么以后也不要再提起。”手臂遮挡下的那双眼通红, 睫毛沾着未干的泪珠,他徒劳地用手遮住,试图掩饰自己这副脆弱敏感的样子。 “更不要告诉别人。” “迟老师,您放心,我知道分寸的。”梁声垂下眼:“还有我的事,也请您保密。” 迟意知道他随身带这种药,那么也多少知晓自己的病情。 尽管他也没透露出去多少,但总归在这个圈子里,不算是什么好事。 迟意沉默片刻,说:“你来找我,不是为了陆淮?” “您怎么知道——”梁声怔然抬眼。 迟意笑了一下,极淡,极轻。他将手放下来,盯着天花板眼神放空。 眼瞳黑沉沉的,像是一潭没有波动的死水。 就梁声这种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的性格,要是没点事儿能凑到他跟前来?迟意知道陆淮和祝渂带走了白霖,也知道那晚发生的事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