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了…… 不多会儿,穆景行便拿着药酒回到储房,将瓷瓶往佩玖身上一丢:“拿去揉一揉,一会儿就好了。” 佩玖听话的照做。 涂药酒本身并不疼,可因着涂上后皮肤变滑,揉捏时力道容易偏离本意,故此佩玖还是时不时的哼唧上两声。 穆景行不愿意听她的无病口申口今,便故意说些别的分散她精力:“其实每个书架的上面,都标着所存储地域。” 闻言,佩玖茫然的抬起头,往最近的那排书架看去。仔细找了番,果然看到了几个小字的地名标刻。 而她此前竟花了几个时辰逐架翻书查找!是她太蠢了…… “大哥,”佩玖突然一副认错的态度看向穆景行。 “何事?” “佩玖的确是利用了大哥的职务之便进了储房,可那是突然开的窍,真不是蓄谋的!”她至少得解释清楚这一点,不然连今日跑腿儿送菜都成了心机。 “开窍?这是很荣光的事么。” “不是不是!”佩玖连连挥手。 “行了。你也得到教训了,我不会追究今日之事,你也趁早都忘干净吧。”说这话时,穆景行没看佩玖,而是将身子转向了一侧。 他这闪躲的样儿,让佩玖隐隐觉得他话中所指,不单单是她偷查户籍的事儿,似乎还包括方才…… “大哥一定要相信,佩玖是真心尊敬您和继父,也是真心想将穆府视为自己的家。” 突然听到这种表忠心的话,穆景行神色恍惚了下。 他气佩玖有外心,在穆家呆的不安份的同时,是否也该反醒一下自己?倘若这个家里人人待她如同一家,她又为何十年过去了,还记挂着那个抛妻弃子生而不养的爹? 幼时,他的确曾因她的娘抢占了他亡母的位置,而有些迁怒于她。那时,礼教让他不愿对着身为长辈的继母不敬,于是所有不满都集中在了佩玖身上,苛待她,挤兑她。 等大了,他渐渐明白大人世界的道理,对继母和佩玖再无半点儿怨愤。可自幼形成的那种隔阂感,却让他无法待佩玖如樱雪,亦或是济文济武那样。 就如那日丫鬟摔了个碟子,佩玖便会先入为主的计在他账上。两人之间这种日积月累的对立情绪,业已根深蒂固。 不过,她既如此说了,他还是该拿出个大哥的样子来,试着接纳这个妹妹。 想通这些后,穆景行转身朝佩玖释出一抹浅笑,关切道:“可觉好些了?” 佩玖点点头。心道大哥从未对她这么温柔的笑过,难道是方才那句话他信了? “那我扶你出去。”说着,穆景行伸手搀起佩玖的胳膊。 穆景行宽肩挺秀,身量高大,搀扶起佩玖来就如同把她整个架起,自然她的脚也无需使力。就这样,佩玖被大哥双手提着就出了户部衙署。 马车在外从日头正盛,等到日薄西山。香筠一见小姐出来,立马下车去扶,从穆景行手中接了过来。 佩玖原以为大哥将她送上马车,就要回衙署了,却未料大哥也跟着坐进了舆厢里。 并对马夫遣道:“回将军府。” 第5章 济文济武兄弟俩赴了北境, 穆樱雪也因着外祖母过寿, 暂住在冀州外祖母家。一时间将军府好似清静了不少。 晚饭时, 哭了一个白日的穆庾氏, 眼睛已肿的不像样。来膳堂与大家打过招呼后, 便让下人将饭菜拿去房里单用。 这样一来便只有穆阎、菁娘、穆景行、佩玖, 四口人一起用饭。 饭间穆阎同儿子聊起此次赴北境之事, 菁娘和佩玖则只吃菜,没多插言。 菁娘今年三十有三,想是这十来年在将军府保养得当, 步入中年,看上去却仍似个容色清丽的年轻女子。加之梳云掠月,珠围翠绕, 更是透着股子秀雅绝俗的韵调。 菁娘正安静用着饭, 蓦地眉心一蹙,将玉箸放下, 脸上显出一丝痛苦!饶是这不适的表情很快便被她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