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王心下是真的憋屈,皇兄素来对他信赖有加,他又是个要面儿的,可这次明里暗里都被人摆了一刀,颜面尽失! 空出手来的桐嬷嬷,则转身去将正堂的大门紧紧关了。 崇宁长公主猛地甩开景王的手,眼中带怒,愤然中透着隐忍,将音量压低了许多:“你因为一个小丫头就色令智昏,坏了我们筹谋多年的大事!如今还有脸在这儿哭?!” “皇姐……连您也不信我?”景王一时怔然,原以为再多人诬陷他,至少还有崇宁长公主为他谋划解围,熟料如今竟连长公主也听信了那些。 崇宁长公主怒火中烧的拂了拂宽袖,伸手指着景王,眸带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怨愤:“你在秋猎时做下那等手脚不利索的蠢事,本宫好不容易才哄得皇兄没去细究!你竟不知收敛,堪堪回京又对付上了一个小小传胪!这下好了,两桩事一齐被皇兄追究下来,你以为自己还能平安无事?!” 顿了片刻,景王正想开口解释,崇宁长公主又忿忿的添了句:“皇兄废了六皇子的太子之位,那是因着气他生母为祸后宫!你还真以为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庶弟,能亲过他的亲儿子?” 这下景王真的沉不住了,急切的低吼道:“可我没有!我什么都没有做!” 崇宁长公主先是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,以为弟弟又在死鸭子嘴硬。可再看看他那冤屈愤怒的表情,突然又意识到兴许是真的,“你……”长公主蹙了蹙眉,万分不解道:“刺杀六皇子的刺客不是你派去的?” “不是!刺杀六皇子和那个姓冯的失踪都不是我干的!皇姐,我就算再能闯祸,可哪回闯了祸后是敢做不敢当的?” 听了这话,长公主信了。的确,她这个弟弟骄奢桀骜,却是个敢作敢为的。可这下此事就蹊跷了,不是梁鸿誉,那会是谁挖了这么大一个坑来栽赃陷害他? 崇宁长公主低头思忖一番,而后无头绪的在椅子里坐下,让弟弟重又将当日林中所见的一幕细细说了遍。 再听梁鸿誉说起当时发生之事,长公主抓到一处要点!梁鸿誉说当日在林中,他是听到了有人不停的喊“救命”,故而才一路跟着那声音,骑了很远的马见到六皇子他们的。 “不对,”长公主缓缓摇头,细细分析此事:“依你所言,骑马尚且骑了那么久才到事发地点,那么就算打斗时真的有人呼救,你也定是听不到的。所以,当日是有人沿途诈喊,故意引你去的。” 景王面色一白,顿觉惊悚。“竟然……竟然真的有人设套儿陷害本王?” 稍稍平复了下,景王眼中冒着两团怒火:“是谁?皇姐您觉得是谁要害我?!” “哼,”崇宁长公主发出一声冷嗤,“看来,是我们小看这位废太子了。” “皇姐是说……设此陷阱的是六皇子?”景王脸色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表情,“他,他不过就是个十四岁的孩子……” “他是孩子,他身边的那些个谋士可不是孩子!张皇后早早的招贤纳士,为儿子谋好了未来的路。此次遇刺的戏码,想是筹谋已久,可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策!一来博得了皇兄的同情,缓了因张皇后所犯罪责的迁怒,重拾父子亲情。二来泼你一盆脏水,让你在皇兄面前失宠,便是不能一次搬倒你,也至少推迟了皇兄立你为储君的心思。三来借机认了穆景行为师,拉拢了穆家人。” “这……”景王起初还是不信,可再看看皇姐脸上笃定的神情,最终还是信了。便气道:“那当初我求皇兄给我和穆家那丫头赐婚,姐夫还出来阻挠!他再想拉拢穆家人,师徒能亲得过夫妻吗?” 想到穆家丫头,景王脸上显露出满满的遗憾!既可助他政途,又是个天生的尤物。这么两全齐美的事儿,怕是打着灯笼难找。 景王看向长公主,颇有点儿嬉皮笑脸讨好的意思:“不如皇姐再去穆家说说……” “住口!”崇宁长公主怒瞪着梁鸿誉,他若非是个王爷,她真想一巴掌抽过去!不成气的东西。 “你至今还念着这些莺莺燕燕?这都生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