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” “...沐,沐。” 他猛地在对方的呼喊声中回过神,轻咳了一下,他垂下眼继续擦拭手中的武器,耳后有些许红晕。 “沐!” 索斐娅似乎有些生气,凑得更近了。 “会伤到你的,先别过来。”沐左鸿蹬着地往后挪了一点。?“你没听到。”对方的话并非询问而是笃定。?“呃...什么?”他尴尬的推了推眼镜。 “...姆...”索菲亚从喉间发出一阵气音把头偏向了另一边,拒绝再说一次。 啊...生气了。 但是好可爱... 沐左鸿看她对着午后正阳折射出万千华彩的眸子,白净的脸颊上沾染金晖,明明脸庞因负气而扭到一侧去了,额迹的触角却从发丝中小心翼翼的伸出来朝这边试探的伸着,身后的大翅轻颤着掉落下些许粉末,一点点的彰显着不安。 可爱到...想让人狠狠的欺负。 如果这次不哄得话会怎么样呢。她会自己跑来,一边用好听的声音跟他抱怨着,一边用娇小的身躯阻止他做其他的事情,搅扰他的生活么? 想想,就觉得有趣。 不过...... 沐左鸿压住喉间的低笑,将手里的武器放到一旁,轻轻挪到对方身边。 “抱歉索斐娅,我刚才走神了。”他伸出手去触碰索斐娅的指尖,却被对方毫不留情的击打了一下,整个人都转到另一侧去了。 “...哼。” 口中不满的轻哼着,额迹的触角却缩了回去,翅膀也缓慢的拍打了一下,明确的传达着放松与快乐的悠然信号。 “我刚才在分神想其他的事情,没注意到你的话,对不起。”他郑重地道着歉,随着她转到右侧屈膝跪坐下来,额头低低的压下去,触到了她放在身旁的指尖。 “...在想什么。” 对方扫了他一眼,等了一阵终于发话,语气明快。 “你。” “我是问,刚才。”索斐娅眨着眼解释。“你。”沐左鸿改变跪姿直视着她,笃定的重复。?“可是我就,在这里啊。”索斐娅指指自己,全然不解风情。 “...你叫我有什么事?”沐左鸿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种事情,只好推推眼镜微笑一下转移话题。 “...冷。”索斐娅瘪瘪嘴吐出一个单字,偏了偏头向他张开双手。“抱。” “多少次了?”沐左鸿握紧拳头将因兴奋的震颤狠狠压制住,将她虚揽入怀中,悄悄深吸口气佯装不在意的问。“一百八十二次。”对方靠在他身上轻轻蹭着裸/露出的皮肤,闷声答着。“索斐娅,你不能老是这样。”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着唇,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些不明所以的暗色,口气却诚恳而正经。“这样会影响我的生活。”?“可是,这里没有比你暖的东西了。”对方将沐左鸿当成一只巨大的恒温暖水袋,搂着捏来捏去。 “你这么怕冷,在林中越冬时怎么办?”他将她拥紧了些,伸手去远处够那床被子。 “现在的,还好。我们在最冷的冬季会交/配。”索斐娅安分的让他用棉被环住自己,声音清脆。 “我是问...算了。但是你们难道要...交/配整个冬季么?”沐左鸿双眼眯起,努力稳住自己的话语中翻滚着不明的意味。 “不是,我的族人是王蝶,与月神不同,我们需要掠食。我们会在婚约当夜交/配完毕后将雄性包茧融化,依靠对方与兄长的骨血度过生命中最严峻的严冬。”她瞪着繁复的大眼答着,话语中满是理所当然的平静。“王族支的生育是固定的,一定会是雌雄各一只,雌性继承先代的记忆和智慧。生育完后代的次年春季,我们会在交接大典结束后走入非王族的后代巢穴,等待被吞食。” “......” 沐左鸿沉默着,不知该报以何种言语何种表情。 说起来,昆虫的生存不就是这样么?短暂、纯粹而血腥。他应该悲伤的,不是么?在这种时候,为他们毫无价值的生命而肆意产生悲壮的情感,甚至流下几滴热泪才对。可是...在听完那一席话后,为何他血管中奔腾汹涌着的,唯有因哪一天会被对方吞噬的激动与兴奋呢。 “那么...你...未来会为了繁衍而吃掉我么?”他深吸口气压住胸中的激昂鼓噪,话语的尾音颤动着。 “不会的。”索斐娅的声音不大,却没有丝毫迟疑。 “如果生育的代价是你,那我将舍弃本能,放弃为你孕育下一代。”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