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芽说:“忘记买瓜子啦。” 顾听澜往她屁股上拍一下:“赶紧走。” 王天柱在后面“啧啧”两声, 腻味的不行。 他左手拎着被褥卷, 右手拿着一布袋松塔,后背背篓里装了一背篓的柴火。今晚晚间活动就是烤松塔。 鄂洲没有大禹岛冷, 到底还是腊月。地面上一层霜一层冰, 脚踩在枯草上, 发出碎冰的脆声。 王天柱往天上看一眼,蓝黑色的天空挂着圆圆的月亮。月亮边上只有一颗小星星闪烁, 璀璨的银河被厚重的云朵遮挡住。 “这就叫月明星稀啊。” 王天柱光顾着看星星,脚下一滑,屁股坐在枯草上,脚上的棉鞋飞了。 小瑶瑶“咯咯咯”笑着,笑着笑着伸出小胖手又要够月亮。 顾听澜停下脚步,回头一看,乐不可支。 棉鞋没飞到别的地方,正好飞到王天柱自己背的箩筐里。 冬天衣服穿的多,滑上一跤算不得什么事。 王天柱重新穿好鞋,踩着枯草认真的走路。 老瓦房的院子是用泥巴墙和稻草混着砌筑的,半人高的高度。不为挡人,是为了挡山上下来的偷吃的野猪。 十多年前这些情况老是发生,后来灾害年间似乎把野猪吃绝种了,好多年没见到。 近两年又出现这样的情况,不过野猪已经不能私自吃了,抓到之后都要交公。再有村委会送到大队,大队给记上工分。野猪就用作大锅饭的材料。若是在年底,一家能分上一小疙瘩,尝个肉味。 老瓦房的屋顶瓦片上长出不少野草,夏天茂盛冬天枯萎。就连屋檐下的麻雀窝,也变的空空荡荡。 花芽的奶奶不喜欢麻雀落在屋檐下,老是拿着竹竿把麻雀筑好的窝捅了。有一次当着花芽的面,窝里掉下三五只嗷嗷待哺的小麻雀。一只只嘴巴还是黄的,眼睛都没睁开。 花芽赶在奶奶把小麻雀扔灶坑之前,将它们抱走。在大坝上找了个麻雀窝放了进去,也不知道后来小麻雀能没能活下来。 倒是□□雀回来没看到窝也没看到小麻雀,在老瓦房下叽叽喳喳拉了几天的屎。特别是花芽的奶奶,只要一出门,脑袋上肩膀上总会被落下几坨麻雀屎。 到了老瓦房。 花芽指挥顾听澜在屋外侧面墙上找到电闸打开,王天柱拉开灯绳,看到白天打扫过的房子,傻里傻气地说:“是不是晚上灯光暗,看不到那么多灰,站在这里感觉还蛮温馨的啊。” 顾听澜摸摸冰凉的炕,舍不得把闺女放到炕上,干脆把王天柱的背篓倒出来,简单收拾一下,垫上毯子将小瑶瑶放到背篓里。 花芽第一时间到外屋地烧火。顾听澜把大锅里加上水,烧上火以后,这头锅里能烧水,那头能热炕。 “温馨个屁。你爸我下午趁你们睡觉,把这边里里外外擦了三遍!你随便摸,摸出一丝灰算我输。” 顾听澜拿脚一勾,勾到一个小矮凳,踹到花芽边上。花芽也不蹲了,一屁股坐在小矮凳上说:“还是老伴疼我。” “那可不是。”顾听澜抬抬下巴,跟王天柱说:“你先把屋里透气的窗户全关上。” 王天柱看眼外头圆溜溜的月亮,赶紧去关窗户。 不大会儿功夫,炕头有了暖和气。 王天柱把小瑶瑶抱到炕头,想了想不放心,前面就是大坝,大坝上全是树,天上还挂着个大黄盘。 他妹子上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