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许给他们那么多好处,他们却背叛我!那两个无耻的叛徒,该遭瘟的贱民……!” 小哈登用一连串律师从未听过的、极富创意的词汇咒骂着贝茨兄妹。骂完之后,他的力气似乎也消耗殆尽了。他不得不用双手撑着桌面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。 “你说该怎么办?”他喘着粗气,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律师。 “有个很简单的方法:弃卒保帅就行了。就说这一切都是魏尔德自作主张,您根本不知情。”律师摘下眼镜,擦了擦镜片上小哈登的吐沫星子,“但是您得给予魏尔德足够的好处才能让他甘愿背下所有黑锅。这恐怕得花不少钱。” “花钱而已,我们哈登家族最不缺的就是钱!”小哈登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,“告诉魏尔德,我会照顾好他的家人。等他从牢里出来,还能继续在童趣乐工作。再给他下半辈子根本花不完的钱,他总该满意了吧。” 律师点点头:“我想魏尔德先生会为了大局牺牲自己的。除了这件事……” “还有什么?!”一个坏消息已经够了,还有更多? “谢伍德因为涉嫌诈骗和窃取商业机密被逮捕了。” 律师说完,条件反射地一矮身,一只笔筒从他脑袋上方飞过,重重砸在墙上。 “怎么连谢伍德也……” 律师狼狈地爬起来:“似乎他针对您表弟的那些行动已经暴露了。不过您放心,谢伍德对哈登家族非常忠诚,绝不会出卖主人的。即使怀恩父子猜到谢伍德背后的指使者,他们也没有证据。您和您父亲是安全的。” 小哈登的嘴角抽了抽,那像是一个笑容,可比哭还要难看。 “谢伍德是我们安插多年的棋子,好不容易取得了怀恩父子的信任,居然那么容易就……”他攥紧拳头,骨节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了,“今后想再安插一个那样的棋子可就难了!” 律师同情地看着他的委托人。“比起那个,您现在更应该操心一下您的税务问题。” “什么……?” “王家税务稽查官正在调查您和公司的财务状况。您应该知道那个组织有多大权力,被他们查到偷税漏税的话,恐怕……” 小哈登霍然起身:“怎么这么突然?这么多年来从来没人查过我们,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?” 律师推了推眼镜:“只能认为背后有大人物在授意。您想想是否得罪过什么权贵政要?” “那些政要哪个没收过我们的钱?!平时拿钱的时候一点儿不手软,该他们出力的时候却屁用都没有!” 小哈登撑着桌子,身体不住地颤抖。为什么所有噩耗都在一天之内纷至沓来?他到底走了什么霉运?而且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…… “弗莱迪,我能进来吗?”办公室门外传来女秘书娇柔的嗓音。 “我现在没空!”小哈登吼道。 “弗莱迪,有你的一封电报,是从首都哈登家老宅发来的。” 小哈登猛然抬起头,喊了声“进来”。女秘书战战兢兢地推开门。即使没听见律师和小哈登的对话,她也能从两人的神情和氛围中感觉到现在的事态极为棘手。 她将电报放到桌上,轻轻按住小哈登的肩膀。“弗莱迪,不管出了什么事,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……” “滚!”小哈登挥开她的手,英俊的脸扭曲得无比狰狞,“你帮得上什么忙?这种时候还给我添乱!滚出去,我不想见到你!” 女秘书发出一声响亮的啜泣,头也不回地冲出办公室。走廊上传来嚎啕大哭声。 小哈登心烦意乱地坐下,拿起电报。刚看到第一行字,他的神情就变了。错愕、愤怒、失望和惶恐,错综复杂的情感从他眼睛中轮流涌出。 “怎么了哈登先生?”律师不安地扭动着身体。 “老东西要不行了。”小哈登深吸一口气,“所有年龄合适的家族成员都被召唤到老宅子去……” 律师也听说过哈登家族那古怪的继承法。前一任家主从年龄适当的家族成员中选择最优秀的,授予下一任家主的头衔。 律师从前一直觉得这个位置非小弗莱迪·哈登莫属,毕竟他唯一的竞争对手克里斯·怀恩少爷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。 但是以如今的状况……家主之位还轮得到他吗? *** 法师塔最顶层,奥秘厅堂。 至尊大法师端坐在圆桌的首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