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线清冽,略带着些金属质感,似夏夜无情的穿堂风。 “什么时候?” 沈知言打开冰箱,倒了一杯子的凉白开。 “需要向你报备吗?” 白郁声觉得今天萦绕在他身边的气压实在有点低。 “也不是,我晚上也要出个门。” “什么时候?” 沈知言端着水,坐在了中岛台的对面,玻璃杯与陶瓷的台面碰撞,磕出一声轻响。 “六点吧。” “去哪?” 小三花吃得差不多了,它好像也感受到了沈知言的低气压,添完最后一口汤汁,直接从中岛台上跳了下去,跑没了影。 白郁声瘪了瘪嘴。 “好像也不用向你报备吧……” 沈知言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。 “你父亲拜托我好好照顾你,这是我该做的。” 好像气氛没这么压抑了。 “还能这么耍赖皮吗?” 沈知言眉眼舒展了些许,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指骨叩了叩中岛台的台面,嘴角扯了些笑意。 “嗯。” 他总是这样坦然。 白郁声视线下滑,停留在他的手指上。 指甲盖修建得整整齐齐,手指修长,掌心处沾着几点已经淡化的墨迹,手背竖着几道蓝紫色的血管,手腕上的金属机械表微微闪着光。 不合时宜地,白郁声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。 哎,要是以后沈知言失业了,当手模也不失为一道出路。 她轻咳了一声。 “天悦湖北岸。” 沈知言一杯水喝完,转身去了梳理台把玻璃杯冲洗干净,重新摆到了杯架上。 “嗯。” 说罢径直往门外走了出去。 杯架上的玻璃杯还在滴水,水珠在台面上汇聚成一小摊。 白郁声有点小洁癖,她在中岛台上坐了一会儿,默默地起身,抽了几张厨房纸,把刚刚沈知言喝过的被子给擦了个干净,又把落在台面上的水给吸干,这才拍了拍手,走出了厨房。 —— 等到白郁声修饰完自己昨天晚上写的那一段论文,墙上挂着的时钟刚好走到了五点半。 她伸了个懒腰,回到卧室换上早上搭好的礼裙,卷了个头发再化了个淡妆。 其实白郁声的化妆技术不是特别高超,也就能够应付日常需求,再加上这个年纪的女孩底子就不错,微施粉黛便有一番独特的韵味。 镜子中的女孩明眸皓齿,羊绒披肩还没有披上,肤若凝脂,肩头点缀着些许淡红,我见犹怜。 等到一切都收拾完毕,她提着自己的裙摆,往自己的mini走了过去。 “滴滴——” 梧桐树的另一侧缓缓驶出一辆白云石卡宴,停到了白郁声的边上。 车窗缓缓摇落,沈知言微微抬了抬下巴。 “上车。” “嗯?你不是也有事情吗?” “去湖心岛,顺路。” 白郁声也不矫情,反正有顺风车可以搭,她也懒得自己开车。 她绕到卡宴的后排,却发现车门,根本,没有,打开。 她微微倾身,眼神示意沈知言。 男人伸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。 “忘了,我这个车呢,年纪大了,只能开副驾驶的门。” 白郁声:…… 我没看错的话,这应该是今年的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