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叹息,一声若有若无的应答声响起,提灯微弱的火渐渐熄了,苏青瑶眼前一暗。她觉出炽热的温度袭来,一只宽大的手揽住她的腰,精壮的胳膊搂住她,她一跌,胸前的酥软抵住他的胸膛。 包裹她羸弱身躯的绿汪汪的杭绸旗袍,长到曳地,在月的微光下,宛如一块浓到滴水的玉,连带她整个人,也要滴下来,坠了、泼了,克制不住,要决堤。 她的情感,她的罪恶,她肉体的每一寸知觉,隔着轻薄的绸缎,与他厮磨到一处。 男人似是嫌拥得不够紧,搂腰的手抚到后背,上身更低。他的呼吸蔓延到颊侧,急促的热气吹着耳垂,头挨过来,额头轻轻蹭着她的脖子。 苏青瑶感觉一阵微微的晕眩击倒了理智。 她抬手,两臂搭在他的肩膀,目光轻飘飘地看向他。黑暗里,彼此的面目,半是清晰,半是模糊,一如此刻的相拥,不干不净。于锦铭浑身绷紧,他两手捧住她的脸,捧住她轻颤的睫毛,像牵住一只鸟儿。鼻尖相对,唇与唇,仅一个拳头的距离。 两人身影交迭,呼吸交缠,要吻,未吻,游走着,犹豫着,小心翼翼,心惊胆颤。 背后高悬的露台上,隐约传来男人的呼唤。 苏青瑶听出是徐志怀的声音,是在找她,渐渐的,那缥缈的声音向下蔓延,应是他找到了出借煤油灯的侍从,知道她往这儿走了。 苏青瑶打了个寒噤,朝后移动一步。 于锦铭见状,逼近半步,仍紧紧搂住她的腰。 “你不用离开他,青瑶,你不用。”他唇贴在她耳畔,发了疯,压低声音,在胡言乱语。“我什么都不要,真的,只要你,愿意偶尔可怜可怜我。” 苏青瑶抚摸了下他的面颊,柔夷蹭过他的下巴,同他说:“于先生,我要走了。” 于锦铭咬牙,僵持了短短一瞬,丢盔弃甲,哀哀问她:“我们还会再见吗?苏小姐,你会再见我吗?” “会的,”苏青瑶答得确切。 “好,那我等你。”于锦铭松开手,在她颊侧轻轻落下一吻。 苏青瑶捂住心口,恋恋不舍地倒退几步,最终转身朝台阶上的男人奔去。 徐志怀见她来,皱起眉,问她去花园做什么。 苏青瑶答:“我出来透透气,里头香烟味太熏人了。” “好了伤疤忘了疼,大衣也不穿,回去又要生病了。”徐志怀说着,将羊毛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。 苏青瑶咬唇,牵住他的衬衣袖,银扣子捏在指尖转着,娇怯道:“我知道错了。” 徐志怀禁不住她这般孩子气十足的娇态,软了口吻,道:“下回同我说一声。” “嗯。”苏青瑶应。 徐志怀揽住她的肩,眼神忽得瞥见她绿色的旗袍摆上,飞溅了一排泥点子。 “啧,哪里蹭的。”男人说着,弯下腰,去掸她旗袍的衣摆。 苏青瑶愣了愣,继而转头,望着露台下幽深的小径,同他说:“算了,志怀,脏了就脏了吧。” 一个点:到30年代,女子服饰逐渐抛弃了传统的束胸(即裹胸布)与西方20年代flapper最爱的压胸小马甲。那时,并没有现代意义上的文胸(有钢圈或者海绵垫),而是穿丝质吊带背心,或在旗袍内穿单层衬裙作内衣,看见激凸(尤其夏季穿薄纱旗袍),稀松平常。因而在之前的床戏,没有出现任何解内衣的描写,而是脱衬裙。“临水?下”,青瑶一眼看到谭碧半露的胸,也因为这个。 所以瑶和于拥抱时,互相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,温热,柔软与紧实,胸线被挤压的弧度,脖颈的香水味……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,希望你们也喜欢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