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正准备离开,病房里面孩子母亲却跑了出来:“医生,医生,等一下。” 高源和吴温泉停下脚步,回头看她。 高源问:“怎么了?” 孩子母亲小声问:“孩子喉咙难受的很,那白色的膜一直湖在喉咙里,呼吸说话都很困难,我能不能……我能不能伸手进去给撕下来,我听隔壁邻居说他小时候也撕过,撕下来就好了。” 高源对她道:“你强行撕扯,是很容易伤到孩子咽喉的,而且只要症状没有解除,你就算用手把假膜给撕了,也很快就会长回来的。” 孩子母亲傻眼了:“那怎么办?” 高源轻轻叹了一声,说:“只能继续配合治疗。” 孩子母亲往病房看一眼,焦急道:“可是……可是孩子他爹已经动手了。” “啊?”高源吓一跳,赶紧又跑回病房去。 一进去,就看见孩子父亲伸手进孩子喉咙里面撕假膜,弄得孩子喉咙都出血了,正在哇哇大哭。 高源赶紧上前拦。 好一通乱七八糟地忙活,好不容易才把这个事情给处理好。 高源也很是无奈。 吴温泉更是责怪道:“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莽撞,做事情之前可以多问问我们这里的医生大夫。” 孩子母亲很是惭愧。 可孩子父亲却道:“哪是我不想问你们,每次问你们都是说让我们再等等,你们在想办法,在等药。哦,你们等得起,我们孩子等不起啊,这个病是要命的,都死多少人了。不是你们亲生孩子,你们当然不着急,不害怕了。” 吴温泉和高源顿时哑口无言。 孩子母亲却赶紧拉了拉孩子父亲的手,又瞪了他一眼,示意他别乱说。 孩子父亲满脸不爽:“本来就是!” 孩子母亲很歉意地看着吴温泉和高源,生怕他们生气。 高源再次叹了一声,很想说他会再努力想办法的,可还是感觉这话不够真诚,最后高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闷着头出去了。 孩子母亲焦急起来,拍打男人的背:“你胡说些什么呀,把大夫得罪了,谁还能好好给咱孩子治病啊?” 孩子父亲转过身子,也烦躁的很。 本来准备跟着高源出去的严旬又跑回去跟人家大包大揽道:“哎,这种事情你们不用担心,我老师是个很负责人的大夫,他肯定会给你们孩子好好治的。不过就是个白喉嘛,算不得什么大事,你们要对我老师有信心。” 孩子父母被说的一愣一愣的,下意识扭头看高源。 严旬拍了拍胸脯,还想继续替师装逼。 门外的高源没好气道:“少白话了,赶紧滚出来!” “哦。”严旬答应一声,还跟人家打包票:“放心吧,一切有我老师。” 说完,严旬才大摇大摆出去。 吴温泉有些哭笑不得,这孩子性子还真是跳脱,他看了看黑着脸的高源,估摸着这孩子等下就要挨收治了。 果不其然,严旬刚走到门口,高源就开始了:“你出门的为什么先迈左脚?” “啊?”严旬愣住了。 连吴温泉也愣了一下,下意识就看自己的脚,走路还有讲究了? 高源冷哼一声:“没规矩!罚你抄写医书!” 严旬懵了。 吴温泉在呆滞几秒之后,也迅速反应了过来,他无奈地摇头笑了笑,合着来的是这么一出。 严旬马上道:“怎么又抄书,这些年,我还有啥医书没抄过?” 吴温泉诧异地看向严旬,好家伙,这小子是闯了多少祸啊? 高源没好气道:“那你就去把《黄帝内经》再抄一遍。” 严旬哭丧着脸,悲催极了。 忙活了半天,老祁又过来询问进展,等看到这些专家一个个沮丧的模样,老祁也只能叹息。 吃饭时间,专家们都很沉默,连吃饭的动静他们都尽量放的小声一点,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忧愁之色。 只有严旬在低着头小声都囔着什么。 郑正辉也没什么胃口,又见现场气氛这么沉闷,他就看严旬,问:“小旬,你在叨叨什么啊?” 严旬皱着脸,抬头看郑正辉,说:“帝曰:庭者,首面也;阙上者,咽喉也;阙中者,肺也;下极者,心也;直下者,肝也;肝左者,胆也;下者,脾也;方上者,胃也……” 郑正辉一愣:“在背《黄帝内经》?” 吴温泉道:“是高大夫让他再抄一遍的。” 郑正辉问:“又犯错了?” 严旬撅着小嘴。 吴温泉则说:“可能算奖励吧。” 高源摇头笑了笑。 因为严旬这一出,沉闷的气氛倒是缓和了很多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