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徐宁玉看他一眼,真点了头:“行呀,我姥爷他们都忙着帮我准备书店的事,我也不想把这事告诉我爸,麻烦你和我一起去吧。” “真的啊?不麻烦!”李磊叫了一声,开心地都快要蹦起来了。 回到姥姥家,徐宁玉把要去金陵的事一说,姥爷和大姨都争着要陪他去。两人为此展开了一番争论,互相指出对方的劣势,什么年纪大,什么留在家里照顾考生,差点撕下维持多年的塑料父女情,场面一度十分激烈。 徐宁玉忙拉住他们:“大姨、姥爷,你们都忙着呢,开书店要紧,我让李磊陪我去就行了。而且就去一天,最多住一晚上就回来。余编辑还说会让人去火车站接我,很安全的。其实这么近,我一个人去都行。” 徐宁玉仰起小脑袋,一副骄傲的模样。李磊也跟着挺起了胸膛。 徐宁玉真是那样认为的。让姥爷和大姨陪他浪费一天时间,根本没必要。要不是李磊央求,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,和去省城差不多,他完全可以一个人去。 姥爷和大姨顿时沉默了。大姨看看他俩,有点迟疑:“你俩一个大孩一个小孩,能行吗?” 姥爷眼见争不过大闺女,就笑呵呵地帮腔:“有志不在年高,我十二岁的时候就一个人拉架车给咱部队送物资了!” 被姥姥拍了一下:“你哪能跟小玉比!” 徐宁玉做出的决定,至今还没有失败过。他小嘴叭叭,没多会儿就把姥爷和大姨都说服了。 主要是他实在早慧,说话做事都特别让人信服,很容易让人忘记他的年纪。至于李磊,已经有了半个大人的模样,又很会照顾人。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:姥爷和大姨这对父女心都挺大的,姥姥一个人担心也不起作用。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,徐宁玉就和李磊背着包,去县城坐火车了。 火车“咣当”了两个多 小时,终于停靠在金陵火车站。李磊连连和那几位女生道谢,一手抱着胸前的书包,一只手把徐宁玉护在身后,跟着要下车的乘客一路挤下去。 这里可不是县城那个小站台能比的,拥有数条铁轨的大站台、熙攘的人流,让李磊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什么是大城市。 “人真多啊!”他小声感叹了一句,就左右张望几下,问徐宁玉,“余编辑有没有说,来接你的人长什么样啊?” 徐宁玉好笑地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:“我们还在站里呢,从检票口出去才能看到来接站的人。” “哦。”李磊有些不好意思。他是第一次坐火车,什么也不懂,之前在火车上他想尿尿,憋了半天,实在快忍不住了才偷偷告诉小玉,这才知道,原来火车上也有厕所! 总感觉会给小玉丢人啊,李磊心里好忐忑。 徐宁玉一无所觉,拉着李磊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,不过很快就被李磊超了过去。 “人多,当心挤到,你走我后面。”李磊很有做大哥的范儿。 徐宁玉看看自己的小身板,只好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。 出了检票口,李磊就把两张带着豁口的火车票又塞回书包里,一脸肉痛地说:“五块钱坐趟车就换回来两张小纸片,我得留着。” 徐宁玉真不知该怎么说他:“说了不用你掏钱,谁让你非要抢着付的,这会又心疼了。” 李磊就幽幽地叹了口气:“说好我出路费的,该花的钱当然要花,可我就是忍不住心疼啊。” 这小抠,没救了。徐宁玉无奈摇头。 这时,旁边一个青年忽然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他赶紧一脸歉意地说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,刚好跑过来听到了。你一定是徐宁玉小同学吧?” 青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面前的孩子:“我是《儿童文学》的助理编辑,我们余主编让我来接你。原来你真这么小呀!”说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,一拍脑袋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:“这是我的工作证。” 徐宁玉的“事迹”已经被余编辑回去宣传得人尽皆知,年轻编辑也知道,这位警惕性很强的小作者可是会查看工作证的。 徐宁玉扫他一眼,接了工作证,李磊也凑过头来,两个脑袋挨在一起仔细研究着。徐宁玉还故意举起工作证,拿上面黑白的一寸照片和面前青年做对比,弄得人家年轻编辑压力很大。 “麻烦了,工作很辛苦吧。”徐宁玉把工作证递回去,礼貌地道谢。照片比本人可年轻多了,不知道编辑走上岗位的短短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。 “不客气!”年轻编辑还不知道自己被个孩子同情了。他看着男孩黑葡萄似的大眼睛,总觉得跟面对他们总编辑一样,压力好大。他又看了李磊一眼,赶紧笑 道:“这是你哥哥吧?你们可真厉害,来这么远的地方都没让大人跟着。来,我带你们去坐车,我们总编和他朋友在咱们编辑部等你呢。” 说是去坐车,年轻编辑带着他们走了几分钟,到了一个公交站台。这会儿一般小单位能有一辆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