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医生这样说,柏樱当即决定做手术,她去问棠溪聿的意见,他只说听老婆和医生的,手术于是被定了下来。 受伤的人心情真的很不好,棠溪聿恨自己没用,抱一下孩子竟然会摔倒,作为一名看不见还脆弱易晕倒的爸爸,以后禹儿长大了,自己该如何面对孩子? 还好柏樱回来的及时,否则他郁闷也会闷出病来。 所有人按部就班准备明天的手术,柏樱则寸步不离守在棠溪聿病床边,看他没办法入睡休息,柏樱又出言安慰,“阿聿,我会一直陪着你,不要怕,疼你可以喊出来,别一直忍耐。” “我没事,”他话语轻浅,担心的还是孩子,“小樱,禹儿他,你去看看禹儿,他们说孩子没事,可我看不到,你要亲自替我好好看看。” “嗯,好。”孩子在家中,柏樱立刻和保姆视频,她看到宝宝已酣睡入梦,才转回身讲给棠溪聿,叫他一定安心休息,准备明天手术。 手术室外,虽然一切都是竭尽所能做到最好,痛却只有棠溪聿一个人扛。 戴着病人手环的手瘦的腕骨突出,临近手术时间,棠溪聿没什么恐慌,有的只是眩晕和迷茫,他吃力抬起手,寻找他的爱人。 果然,只要他抬起手,都会被柏樱柔软的手给握住。 低头轻轻亲吻他,吻他的眼睛,吻他的唇,柏樱想把所有的爱意,通过亲吻表达给他,“阿聿,不怕,我会一直在,很快就会好了。” 手术复位固定锁骨,棠溪聿右侧摔断的锁骨内打了六颗钢钉,手术成功了,他却迟迟醒不过来。主治医生等不来他清醒,只好出去跟柏樱汇报,柏樱当即穿了防护服,进到手术室内,守在他身边等他醒过来。 手术室有些冷,柏樱觉得有些凉凉的,虽然棠溪聿被柔软宽大的被子裹着,她还是觉得他一定会冷,不住的抚摸他的脸和手,努力调整声线,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悲伤。 “阿聿,醒醒啊,不要睡了,阿聿,我和禹儿在等你呢。” “阿聿,我知道你好困,可是,你醒醒,跟我说说话好不好,如果你不醒过来。他们要把你送去icu啦。” “阿聿,你不要不理我……阿聿……” 她期期艾艾的跟他说话,小女儿情怀十足,身边工作人员不敢细听,只觉得先生身体不好,太太真的好不容易。 “……樱,”细长的手指动了动,因为固定支具、绷带的关系,他脖子动弹不得,也因为麻醉药后劲的影响,棠溪聿意识并不太清明,嘴唇吃力的张合,困难的发出来一点微弱声音,“樱……” “醒来啦,阿聿,等等哈,我带你回病房了。”她贴着他灰白面颊,亲切的吻他。 回到了病房,柏樱也才有机会仔细的查看他,几乎整个上半身被固定,看起来遭罪的不得了。 不去看那个伤口,柏樱也知道棠溪聿平时瘦的锁骨突出,没什么肉的身子打进去六根钢钉在锁骨上,会是什么狰狞样子。 真正让她心疼的是麻醉完全消退之后,伤处的疼痛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。 “疼……呼呼,呼……小樱,好疼……”细细的指尖,只抓得到床单,棠溪聿痛苦的揪住床单,压抑的□□声断断续续自口中溢出。 即使柏樱守在身边,棠溪聿依旧忍耐不住,他又看不到自己被层层包裹的样子,只是痛苦的要求使用麻药。柏樱当然同意,他心跳夜间本就比平时要慢,连续这样疼痛痛苦下去,别说心脏受不了负荷,他整个精神状态也是无法承受的。 有人负责看护仪器和更换药液,有人不断给他按摩手脚,以求缓解肢体的痛苦程度,有人尝试芳香疗法、音乐疗法企图分散病人注意力,一堆人围着棠溪聿照顾扶持,痛苦仍然必须他一人承受。 做过手术,普通病人是可以早一些恢复下床活动的,只要多加小心,生活可以自理。棠溪聿身体特殊,手术之后他心脏情况很不稳定,为了不使心率突然出现异样,他的主治医生建议卧床休息。 所以,柏樱干脆没有告诉他,别人是可以几天便下床走路的,一直哄着他卧床休息,吃喝拉撒她都亲自照顾,丝毫嫌弃也没有,全部是小心翼翼的担忧。 等到他能够勉强被支撑坐起一点点,柏樱便亲手喂他汤水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