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婆,不要多想,我已经让族长和祭司为你祈福了,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安然来到这个世上。” 托娅仍然如坐针毡,她忽然感到后悔,如果新婚那天,她没有鬼迷心窍一般地吐掉那枚避孕丸,是不是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煎熬,如果天神的诅咒降临在这个孩子身上,拿她贺兰托娅就是整个世间最大的罪人,她心不在焉地喝下去:“希望天神保佑我。” 牧仁吻了吻托娅的额头,服侍她睡下,仔细地为她掖好被角,他修长的手覆在托娅的腹部:“星空笼罩着大地 大地拥抱着安息 蒙古包里只有母亲的摇篮曲 在婴儿的睡梦中清唱 在大地的血脉里流淌 宝贝?宝贝?你是我的宝贝 宝贝?宝贝?大地是你我的宝贝 星空笼罩着大地 大地拥抱着安息 毡包里只有母亲的摇篮曲 在婴儿的睡梦中清唱 在大地的血脉里流淌 宝贝宝贝你是我的宝贝 宝贝宝贝大地是你我的宝贝” \\ 那一夜,好梦沉酣,清晨,晨曦入户,托娅被下腹的阵痛惊醒,她睁开眼睛,捂住腹部:“牧仁,我要生了。” 牧仁为她请了最好的接生婆,自从那一日亲眼看见扎布苏为了托娅断手的情景,他便越来越坚信,自己的孩子叫这个名字,再好不过了。 步六孤家族的主帐外,挂起柳木弓箭,闲杂人等不得入内,牧仁站在帐外,听着托娅的嚎叫:“让我进去!” “族长!这是传统,您不能进去。”老夫人的贴身女婢挡住牧仁,义正言辞地说道。 “该死的规矩!”牧仁气急败坏地伫立在帐外,从来不吸烟的他夺过巴特尔的鼻烟壶,把浓烈馥郁的鼻烟狠狠吸入肺叶。 托娅仰头看着穹顶,被迫敞开大腿,露出血肉模糊的下身,那孩子即将撑破自己的产道,巨大的痛楚喷涌而出,她死死抓着床幔:“天神……保……佑!” 她声嘶力竭,接生婆和女婢们为她鼓劲加油:“夫人!用力,头已经出来了!” 托娅哀哀叫唤,她的眼前尽是那一日昭苏艰难生产的景象,那匹健壮的母马怀了亲兄弟的马驹,失血惨死在了马厩之中。 “大口呼吸,不要停!”接生婆命令般地朝托娅喊道。 托娅的耳边和眼前都是不祥的昭示,她的声音已经嘶哑破碎,怎么也使不上力气,孩子梗在自己的两腿之间,离来到这个世界,只有一步之遥。 牧仁掀帘吼了一句:“小扎布苏!快点出来!不要折磨你母亲!” 托娅依稀听见那三个字,扎布苏,一个镂刻在她骨血里的名字,她仿佛被注入了巨大的能量,血脉贲张起来,她青筋暴起,床幔被自己扯碎,断为片片丝缕。 “托娅,大哥愿意为了你去死。” “托娅,我爱你。” “托娅,只要这是你想要的。” 扎布苏低沉的声音在她身边不绝如缕,如同千里之外的深情呼唤,她没有理由自暴自弃,她要把这个孩子生出来! “啊!”一声凄厉的尖叫,托娅终于力竭。 “是个男孩!”接生婆大喊! 牧仁一个箭步冲进去,跪在床边,托娅已经虚弱无力,他握住她汗湿的手:“托娅,我不会再让你这么痛了。” 毡帐中,火炉烧得正旺,满室弥漫着浓酽的血腥气,女婢们端着冒热气的血水鱼贯而出。 托娅的面色灰败,眼睛仿佛散发着霉味儿,那孩子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