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一惊。「银花是你的血、是你的肉,他跟你不可能分离的。」前璋看着悠执说道。 悠执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,这下子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人还是花了,虽然自己乐天的性格并不会因此感到悲伤还是恐惧,但是总有一种迷网、一种失去定位后不知所措的感觉,总觉得「身为一个活生生的人」这件事受到很严重的挑战。 「我、我还是人吗?」悠执知道自己的问题听起来很蠢,一般人根本不会有这种可笑的烦恼,但是他现在却实实在在地碰上了这个问题。 「你还真够单纯的,问这什么问题。」前璋叹口气说道,「我是狐狸吗?」前璋反问起悠执。 悠执被那么一问,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。 只见前璋又是一叹。 「我是狐哩,你是人。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?」前璋看着一脸紧绷的悠执,斩钉截铁说道。 「可是……」 前璋搔搔头,「你啊,几百年来都是一个样子。」他站了起来,接着搓了搓悠执的头,这让悠执吓了好一大跳,他深怕自己会中了对方的法术而动弹不得,就像雪辅告诉他的一样。 不久,悠执眨眨眼,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。 「你那是什么反应?」前璋一脸无奈说道,方才悠执闭起眼睛、全身僵硬的举止让前璋不解,悠执抓了抓自己的头发,确定没有一丝一毫中法术的跡象之后松了一口气。 「太可爱了。」前璋喃喃自语,接着大臂一挥,操场、大树、校舍转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一条清澈的溪水就这么从两人眼前穿越而过,水泥地的顏色瞬间暗了下去,变成了湿湿的泥土地,远方山峦重重、云雾绵绵,悠执跟前璋顿时成了群山之中的两个小黑点。 前璋伸了一个懒腰,灰色的头发瞬间转化成银白色,而且长度直逼腰际,身上的牛仔裤、t恤等服装也瞬间变成了綾罗绸缎般的长袍,宽宽松松、层次复杂繁琐的衣服配上一条腰带,前璋踩着绵靴的頎长身形,活得像似中国山中修行的飞仙一般。 「这是苍铁山。」前璋压低声音说道,而悠执早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,前璋接着向前一步拉起悠执的手,然后以不像凡人的速度把悠执朝自己的身体方向拉,正当悠执要问前璋究竟要做什么时,眼前的景色瞬间像跑马灯般一闪一闪、一段一段地飞逝,感觉像坐在高铁里飞快向前一般,但是速度比那快上好几十倍。 当悠执睁开眼,眼前是一做木製的日式建筑,最外头的地方看起来像是神社,但是后方层层叠叠地像是城堡一般。两人坐在大门口阶梯上,门旁一边是高大的松树,一边是樱花树,不远的空地处还有一口水井,旁边有一条条石子路通往树影鬱鬱的森林。 「金芒殿。」前璋简单地说。 「金芒殿?」悠执抬起头看着高大的木製建筑,每一根柱子大概都是两个成年男性环抱的大小,门板后达数十公分,味道闻起来不是高级的檜木就是百年的樟树,地上铺的鹅卵石大小一制,一旁空地的沙土彷彿也是特别筛选过一般,像金沙般粒粒分明。 「嘛……其实就是我家啦。」前璋呵呵地说。 悠执一听简直吓傻了,他虽然看过许多富商的豪宅照片,但是他能肯定绝对没有一栋建筑能像眼前所见的这么豪迈,但金芒殿在壮阔之中又不失一种自然的姿态,明明盖在山林之中却不突兀、明明高大雄伟却没有压力,整座城简直跟周围的大自然融成一体,以一种浑然天成、鬼斧神工之姿佇立在那。 「为、为什么你要带我来这里?」 「因为有些事情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,虽然我已经反覆说了好多次给过去的你听了。」前璋接着走进去殿中,悠执跟上他的脚步进了去,金芒殿中其实就像个天神居住的宫殿,木製的地板跟窄廊彷彿日本某座知名的神社般,但是其规模跟气度却是大上数百倍。 悠执跟着前璋穿过大殿,接着拐入了一个长窄廊,来到了看起来像是后院或者中庭的地方,穿堂之中有一洼水,里头有着色彩鲜艷的鲤鱼。 「里面坐。」前璋拉开了一扇纸门,里头是简单的和室。 前璋泡了一壶茶,他的眼神不知不觉之间变得柔和许多,没有平常的戏謔或者老练,反而像是沉浸在回忆之中的迷濛。 「在很久很久之前,我想应该有快两千年吧……」前璋小啜一口茶兀自说道,「那时的我还是一隻初生的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