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衣裳,方才转身离开。 情事之外,南云都还算得上是个敏锐的人,她早就注意到方才那会儿功夫,马媒婆能往她这衣衫上瞟了好几次,心中多少也有了点数——想来是这衣裳的料子贵重了些,马媒婆觉着惊奇,便忍不住想要打探打探她近日的去处。 南云抬手抚了抚衣袖上的暗纹,想起先前的萧元景给她这衣裳时的情形来。 那时刚从西山行宫回来,晌午到了王府,萧元景便令人备好了只兔子,下午亲自给茜茜送了过去。他这个舅舅当的还是很合格的,一直记着先前承诺茜茜的事情,早早地就让人准备了。 南云并没跟过去,她身体原就有些不适,一路车马劳累,回去时候没等吃饭便想要歇息了。 她一日三餐时常是不按时按点吃的,大都随着心情,旁人看了偶尔会劝上两句,她次次含笑谢了,但转头就仍旧还是这个样子。 只不过萧元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,南云被他按着在那里陪着吃了顿午饭,方才得以回房去。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许久,醒来后发了会儿愣,便又溜达去小厨房,要了点新鲜的菜叶,来喂自己那只傻兔子。 几日下来,这兔子也同她熟悉了许多,不似先前那般怕人,至少再被摸的时候不会装死了。 南云坐在廊下,拿着菜叶子一边喂一边逗着兔子,也算是自得其乐。 结果好不容易喂完了,一回头,就见着萧元景在不远处看着,也不知是何时回来的,又看了多久。他就那么含笑站在那里,倒也不嫌无趣。 “王爷何时回来的?”南云站起身来,不自觉地将手背在身后,“怎么也不说一声。” 萧元景笑了声:“我看你逗它有趣,又怕吓着你俩,便没出声。” 说着,他将手中拎着的包袱随手扔给了南云。 南云不明所以,随即问道:“这是什么?收进库房,还是放在书房?” 萧元景将那兔子从笼中抱了出来,漫不经心道:“送你的。” “送我?”南云有些意外。 她没顾得上问这是什么,就听萧元景又问道:“这兔子叫什么名字?你可想好了?” 被这么一打岔,南云也顾不得去看那包袱里是什么,一本正经地琢磨起萧元景的问题来。她在傻兔子那雪白的毛皮上摸了两把,提议道:“叫它雪团怎么样?” “雪团?”萧元景重复了一遍,又笑了声,“那就雪团吧。” 说着,他也俯下身去,捡了片菜叶子来,逗着雪团玩。 南云是很喜欢这兔子的,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,还是等到晚间才发现那包袱里装的竟然是两套全新的衣裳,一件是萧元景最喜欢的天青色,另一件则是很温柔的鹅黄色。 这衣裳的料子南云先前从未见过,但哪怕只是萧元景随手扔过来的,应当也不会差。 所以第二日一早,她便挑了这件天青色的衫子换上,小心翼翼地去同萧元景告了假,而后直接穿着回家来了。 南云来时并没想那么多,更没想到马媒婆竟然会因着这么一件衣裳态度大转,着实也是有趣。至于马媒婆究竟想要怎么打探,又能探听来什么消息,她倒是也不怎么在乎。 南云不慌不忙地将家中的东西收拾了一遍,觑着时辰不早,稍作歇息后便开始煮晚饭了。 炊烟袅袅升起,有熟悉的饭香逸散开来。 南云又不慌不忙地去寻家中的药,桑榆是知道她的习惯的,果然还在原来的地方放着,用纸包分好了每日的用量。 她点了小炉子,将药材放入砂锅中,慢慢地熬着。 说来也奇怪,先前在家中之时,她总是会因着各种事情手忙脚乱的,煮饭和煎药时常让她心力交瘁,只觉着腰背一直被压着,挺不直来。 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心态变了,又或许是不必再日日忧虑,烦心朝不保夕,再做起这些事情来便得心应手得很。 她拿酱料腌了凉菜后,甚至还有工夫去炒了个热菜,慢悠悠的也不必着急。 姜母也起身从屋中出来,替她添了柴,又拿碗碟盛了饭菜出来。母女两人难得坐在一处,安安稳稳地吃了个晚饭。 南云将厨房收拾妥当后,药便熬得差不多了,将药送到母亲那边,等她喝了药又服侍着她歇下,复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