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府门,才走没几步,就远远地见着快步赶来的萧元景。 那夜萧元景来去匆匆,也就留了一个多时辰,南云甚至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,睡醒之后看着身侧空了的地方,怅然若失许久。 兴许是有孕在身的缘故,她如今的情绪总是不稳,也格外容易惦念。 如今总算是不必再分隔两地。 见萧元景过来后,白芍便知情识趣地让开来,落后了几步。 萧元景亲自扶着南云,低声笑道:“总算是将你给盼回来了。” 南云半开玩笑道:“你总算是来接我了。” 她这话并没抱怨的意思,更像是随口撒个娇罢了,萧元景还是略带歉疚道:“是我不好,劳你久等了。” 南云摇了摇头:“你做得已经很好了。” 不过月余,局势就已经天翻地覆。 朝臣们以往的注意力都在太子与秦王身上,直到前不久,方才发现原来所谓的闲散王爷也非同一般。这一个多月下来,众人算是彻底开了眼,任是谁都没法否认萧元景的能耐。 “只不过,我也并没那么脆弱。”南云顿了顿,还是将心中藏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,“若是再有什么事,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地护着我……我想同你站在一处,不管是好是坏。” 这些日子,南云留在家中休养,心中就始终在想这些。 只不过这是萧元景的决定,他如今忙得厉害,南云总不好闹着要回京,那就全然是给人添乱了。如今诸事平歇下来,她便趁着这个机会,将近来所思所想尽数说了出来。 “我这个人,在许多事情上皆是随波逐流,兴许有些小聪明,但本事并不算大。”南云小声道,“故而我总是觉着,自己帮不上你什么忙,索性就不管也不问……”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,一旦出了什么大事,萧元景首先想的就是将她稳妥地护起来,而不是同她商议。 这家中休养的期间,南云想了又想,终于还是决定改掉自己以往的作风。 “今后我会慢慢学,不会总想着躲避,”南云仰头看着萧元景,“不管旁人怎么说,不管今后如何,我都要同你站在一处。” 她并不在意旁人如何议论,也不在意背上软糯无能的名声,但却不想再躲在萧元景身后,由他帮自己承担。 萧元景怔了怔,低声笑道:“好。” 虽然南云这些日子不在,但风荷院仍旧是井井有条,得知她要回来后,侍女们更是早就将一切都安置好。院中栽种着新移过来的各色秋菊,屋中也已经点上了她常用的香,尚未落座,白芍就已经沏了茶来。 萧元景挪出了半日空闲来,陪着南云闲谈叙旧,将近来的事情大略讲了,又一道用了晚饭。 及至天色暗了下来,便该安寝了。 南云一回来,萧元景仍旧是宿在风荷院中,正院那边又冷落下来。 萧元景将南云拥在怀中,有些急切,又很小心地索吻。 所谓小别胜新婚,只不过以南云如今的情况,也只能浅尝辄止,聊以慰藉罢了。 南云催着他吹熄蜡烛,萧元景却并没应,低声道:“我看看你的伤。” “不要,”南云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,“尚未好全,八成还是要留疤的,不好看。” 嬷嬷上药的时候,她看过那伤,的确很不好看,尤其是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,显得格外狰狞刺眼。虽说嬷嬷百般宽慰,说是用了宫中最好的药,可这些日子看来,八成也是没多大用处的。 “这是你为我受的伤,险些连命都赔进去了,”萧元景垂眼看着她,“难道我还会嫌弃?” 萧元景自然不可能嫌弃,南云很清楚这一点,只不过但凡姑娘家总是格外爱美些的,并不愿意心上人见着半点不好。 她抿了抿唇,挪开了手。 衣衫半解,露出那尚未痊愈的伤口来,在心脉附近,若是再偏上些,怕是连命都未必能保得住。 萧元景并不知该说什么好,他低下头,在那伤口上落了一吻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