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……温和季了。” 苍随恭走出石屋,本体幻化成身材高大的人形,他站在长了不少杂草苗儿的宽敞街道上,内心突然有些惶恐。 已经是温和季了。 要是小树妖,还没有醒来怎么办? 苍随恭自认活了几十年,自记事起,内心还是头一次产生了惶恐这种陌生的负面情绪。 “苍随恭干部。” 比苍随恭起得还要早的阿岁,神情平静地向他打着招呼。 苍随恭看了眼阿岁,经过一整个冰雹季节的冬眠冷静,他的火气已经没有了最初那般不分青红皂白。 苍随恭收回视线,轻点一下脑袋算是已经打了招呼。 “我要去见阿语,一起去吗?” 阿岁一双深褐色的瞳孔很平静,平静地像是……死人一样。 苍随恭察觉了阿岁那变化细微的异常,他紧皱眉头,目光死死盯着她,毫不客气地指责,“你非要让阿语醒来后沾上你的血吗?” 阿岁偏了偏头,没有回答,但毫无波澜的双眸却表明了她的心迹。 “我先走了。” 阿岁迈开步伐。 “站住!”苍随恭看着阿岁的背影,重喝一声,气势磅礴。 阿岁停住了脚步,却没有转身。 “还有事吗?苍随恭干部。” “你既然真要死的话……”苍随恭抬手抓了一下脑袋上的月银色毛发,轻啧一声,“那就等阿语醒了以后,交由她来决定吧。” “反正小树妖只是沉睡,早晚会醒的。” 若是以往,阿岁说要去死,苍随恭绝对冷眼以对,毕竟他跟阿岁慢交情一般,虽然她是自己亲姐的随身护卫。 至于如今苍随恭为何会有现在的变化,他只是不想让小树妖伤心罢了。 仅此而已。 阿岁的身形动摇了一下,然后步伐坚定地朝着齐语的石屋走去。 苍随恭也不管阿岁听没听进去,反正为了不让小树妖伤心,就算阿岁真要自尽,他也有的是办法阻止,最简单的就是敲晕阿岁然后把她绑起来。 阿岁在距离齐语的石屋约莫三百米左右时,她突然加快了步伐。 苍随恭见状,原本落后阿岁将近五百多米的距离,但硬是在最后三百米的距离里,两头苍狼同时抵达齐语的石屋门口。 极速奔跑八百米的距离对苍随恭来说只是小意思,他看着被破开的藤席,心情瞬间变得激动。 “这是……小树妖弄出来的吗?肯定是,小树妖那么聪明,她要是想出来,一面藤席又如何能挡住她。” 苍随恭感受着心脏的加速跳动和喜悦,原本硬朗的五官也变得柔和了许多。 苍随恭将压住藤席的四块大石头轻松踢开,他本想将这面被破坏的藤席扔开,但一想到这可是小树妖的杰作,又有点舍不得就这样扔掉。 看着阿岁匆忙走进石屋,苍随恭将地上宽大的藤席捡起来对折了一下,然后放在石屋的门边,他打算回去的时候带走研究研究,看看小树妖是怎么破开的。 走进石屋走道,苍随恭的目光落在走道上的竹竿和藤框上,脸上神色越发柔和。 阿岁正在搬动围住黑色泥土池的石块,那条小缝对她来说,想进去有些困难。 “怎么样了?”苍随恭快步走到石墙的小小缝面前,他朝里面看了一眼,视线看到仍旧是小树模样的齐语时,原本欣喜雀跃的心情就像被人泼了一盆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