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休嗯了一声,吩咐杨殊:“去要水。” 杨殊答应,出门找了守卫,最后干脆提了一大桶水回来。 大晚上的,怕惊动别人,提回来的是冷水。 宁休也不讲究,给他洗了伤口,便拿着针一点点缝起来。那手艺,明微都不忍看,歪七扭八的时不时还回个针,当自己在缝布娃娃。 活体娃娃玄非咬紧关牙,忍着疼痛,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施针。 明微索性与他说话,分散注意力。 “怎么回事?看你的样子,应该不仅仅被偷袭吧?” 刚才找到玄非,他整个眼神就不对劲。国师大人心志坚定,能把他弄成这样,肯定是大事。 玄非喘了口气,将方才的事大概说了一遍。 “此人行事诡秘,我问他身份,完全不答。身手极佳,我一时没防备,伤在他手里。” 明微道:“我们赶过来花了些时间,你怎么还在塔里?还有别的情况?” 玄非过了会儿才回道:“因为不敢动。他的藏身手段太好了,躲在塔里我竟完全不知,为了性命考虑,就没敢动。” 明微点了点头,略过这个话题:“除了受伤,是不是还有别的情况?看你这样子,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。” 背后宁休扎错了一针,疼得玄非冷汗直冒,话便脱口而出:“丢了一件东西。” “什么东西?” 玄非有点恍惚,许久才缓和过来,说道:“应该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东西。但师父坐化时,我没有在场,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玄机,目前还没参悟透。” “好了。”宁休收了针,洒上药粉,替他裹好伤口,又给擦了一遍血污,相当细致。 玄非换上干净的衣裳,取出药丸服下,精神才好了一点。 “看你这样子,这东西很重要?”宁休说。 明微则道:“让人特意来抢,必然重要。” “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?”玄非问,“我看他的招数很像……” 他的目光落在杨殊身上。 杨殊回道:“确实与我很像,但有一点不同。他主要功夫在伞上,而我却是以剑为主。” 玄非点点头。 双方将信息一对,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。 “这人,对我们了如指掌。”玄非说,“你们说,他知不知道我们的目的?” 那天晚上用纸人窥视的必然是他,那么,他知不知道他们这些人为什么聚在一起?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,每个人都是一身冷汗。 他们现在最大的优势,就是敌明我暗。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一伙的,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做什么。 倘若皇帝知道他们想帮着杨殊篡位,肯定不会再想当仁君了。 明微摇了摇头:“就算他知道,目前也不会泄露出去。” “为什么?” 她说:“从他窥视我们,出手对付我,再到从你这里抢东西,都说明他有自己的意图,而这个意图,说不定和我们一样见不得人。” 玄非不由自主地点头。那块双鱼佩上肯定有秘密,对方肯定也想瞒着。 突如其来的敌人,让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。 然而目前没有更多的线索,只能小心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