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道长哼哼两声:“你知道就好。唐二,道爷有时候真不想管你,可看你那样,又觉得可怜……” “可怜?”唐劭淡淡一笑,漫然道,“我有什么好可怜的?身居高位,大权在握,哪里可怜了?” 金道长同情地看着他:“你真的这么想吗?” 唐劭垂下眼眸,看着棋盘:“该你了。” 金道长随便落下一子,继续道:“唐二,这半年来,你都不像你了。要这样伪装,才能勉强过下去,岂不可怜?” 唐劭没有回答,静默地下棋。 金道长又说:“这趟回去,你是不是就要娶那位舞阳公主了?听道爷一句话,你这个样子,就别带累人家姑娘了,何苦造这个孽呢?” 唐劭道:“道长,你弄错了一件事。” “什么?” “现在是皇室要下嫁,不是我要娶。”他淡淡道,“不是舞阳公主,也会是别的公主。至于我娶来干什么,你以为他们在意吗?” “……”金道长沉默良久,摇头道,“你们这些权贵,真是莫名其妙。” “是啊!真是莫名其妙。”唐劭听着外面的动静,“三更天了吧?他们差不多该动手了。” 金道长看他转移话题的样子,心中充满怜悯。 跟唐劭回去的时候,他只是欠了人情,想要还个干净。 不料却亲眼见到,他遭受了人生的剧变。 父亲突然身故,他顶着巨大的压力赴险,好不容易平安度过,暂时保住了唐家。 结果兄长回来没多久,就对他发难了。 更让他心寒的是,母亲完全站在兄长那边,恨不得置他于死地。 那天他差一点就死了,直到听到那个秘密。 “母亲?你别喊我母亲!你这个孽种,哪里有资格喊我母亲!” 直到那时,他终于知道,自己根本不是唐家的嫡子。 而是一个……前朝余孽…… 喧闹声响起时,唐劭推开棋盘起身:“道长请自便,我这边有事,先去了。” “哎……”金道长想拦一拦,忍住了。 他决定不再插手,拦了又怎样? “唐二啊唐二!”金道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,“只怕你有一天会后悔。” …… 箫声响起,分头行动的几人终于纷纷赶到。 明宵被明微拖住,杨殊毫不犹豫打破屋顶,落入屋中。 安王被吓了一跳,待看清是他,差点哭出来:“大侄子,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!呜呜呜,你不知道我……” “闭嘴!”杨殊喝住他,“出去再说。” “好好好!”安王赶紧擦掉眼泪,期待地看着他。 杨殊带着他往上一跃,落在屋顶上。 “在这里!” 院子被团团围住了。 安王吓得够呛,死死抱着他:“他们人好多,怎么办?” “还能怎么办?当然是杀出去。”杨殊握紧自己的伞,扫视着周围。 当他看到宁休的身影一闪而逝,忽然间动了。 剑身从伞里拔出,黑暗中闪过淡淡的微光。 唐劭安排的高手扑了过来,欲拦他的去路。 杨殊迎击,只一瞬间,叮叮叮的利器相击声密集响起,周围全是利刃带起的寒风。 安王快哭出来了。 打架他见过不少,这样子的高手过招,瞬息万变的情形,却是第一次经历。 他终于知道,杨殊的武功有多高了,被他从小打到大,真是手下留情了…… 刀剑在他身边舞动,好几次安王都觉得,自己要被切成两片了,却被杨殊及时拉住,躲了过去。 眨眼过了十几招,杨殊忽然大喝一声:“走!” 对面的高手连忙转换方向,封住他的去路。 杨殊却转了个身,一脚把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