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乐奏,鲜花如雨洒落,悦耳的管弦之声,宫内四处红光映辉,喜气盈盈。 用来洞房的东暖阁,门外竖立一座大红镶金色木影壁,乃取帝后合卺和“开门见喜”之意。墙壁都是用红漆及银殊桐油修饰。 双喜字大宫灯,鎏金色的大红门,房内金玉珍宝,富丽堂皇。 无一处不透着喜庆,无一处不透着欢腾。 行完合卺礼,尚仪跪于北面,奏称:“礼毕,兴。” 陈逸入东房,释冕服,御常服;陈纭被引入幄帐,脱冠服。 洞房的环节,陈聿是没资格参与的。毕竟天下皆知他只喜欢男人。 龙凤喜床上迭着朱红彩缎、绣工精细的喜被、喜枕,墙上挂有一幅牡丹花卉图和喜庆的对联。 宫人皆退,只剩下两人。 “七哥,好累,我们快些歇息吧。” 她执着他的手坐于软榻。 方才吃了一通东西,一路礼仪折腾,只想倒头睡觉。 金色帐帷落下,帝后相拥而憩,床头如意百宝柜上烫金喜字的红烛静静燃着。 “七哥今日累吗?”她抚着他的面庞,喜悦溢自眼角眉梢,“阿纭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与七哥偷欢了。” “偷?” “嘻……不对,是尝欢。” 他亲一下俏软的唇瓣,隔着薄薄的蚕丝睡衫揉捏丰软。 “想睡觉了?阿纭问过七哥可同意了吗?” “唔、七哥~你怎么还有精力折腾?” “对着阿纭,怎会没有精力?” 他含笑含住香泽唇瓣,舌尖探入吸吮搅弄,指尖捏着樱果,是终于拥有的释怀,是永远相许的甜蜜。 淡淡的酒香席卷舌尖,她掩眸欢承。 今日的他,玄色喜服,红色冠缨,清姿和正,巍峨欢喜。是只属于她的陈逸。 “小骚货,葵水来了?”他摸到衣料里的特殊垫布。 “嗯,辛苦七哥忍忍……” 难怪今日陈聿走的那么听话,一点儿没有同他争的意思。 陈逸揽着她,一只手握住柔荑,面容温醇,安静入眠。 听到她的娇软清润声儿,满含着欣喜, “七哥是阿纭的夫君了。” “嗯,是阿纭的夫君。” 从未如此心安过。琴瑟在御,莫不静好。 拥着她,仿佛拥着整个世界。 陈纭乖乖地贴着他的胸膛,是熟悉而依恋。 喜气洋洋的陈王宫,圆月高挂,银辉倾撒,一帘月色如水,窗外花枝横斜, 这一夜,有人缱绻舒意,有人怅惘失意。 清晨,朝阳的霞光穿透冷杉,折出枝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。正月的空气中仍旧泛着浓浓的寒意。 一早,众妃依礼制前来拜见新王后。 七哥母妃去的早,因而现在的后宫是没有太后的,免了她晨昏定省的敬孝。 不过第一天,还是早早起身与七哥去祭拜。 陈逸的后宫陆续被塞了七位妃嫔,皆是肱骨之臣家的千金,抑或亲系。 他原是要将她们遣出宫,再迎娶她,被陈纭阻下。 为了他的江山稳固,为了陈国日后的拓展与强盛,她能为他接受。 若为了方便,被安上善妒、惑主的骂名,七哥得为她承受更多。 而现在,她可以为他并肩分忧、胶漆与共,心中已知足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