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晨,他们两个人跟着陆尧一起去扫墓。 陆家的祖坟在隔壁的一座山头,陆尧早早就准备好了祭祀用品,除了果瓜香烛纸钱,还有只整鸡。 选三个月的嫩鸡,从下腹切口,掏出内脏,保持着完成的鸡形,放入微滚的水中反复浸熟以后,再刷一层熟油,使得鸡皮金黄油亮。 程熙洗漱的时候,正好看见陆尧在厨房手脚利落地忙着。 她有些惊讶,又不禁悄声问道:“柏然,你也会做的吧?” 虽然从她认识陆柏然起,从来没有见过他下厨。甚至两人结婚以后,都是有做饭阿姨料理一日三餐。 看着陆尧熟练的模样,她心想,少年时代的陆柏然或许也是这样的。 陆柏然伸头向着厨房望了一眼,“小时候做过,都忘了,手艺也没他好。” 程熙隐隐地想,如果早认识陆柏然几年,或许就能吃到他亲手做的菜了。 陆柏然看出她心中所想,抬手揉了揉她的头,“想什么呢。” 程熙撇了撇嘴,向着他又笑了笑。 陆尧回头正好看见这一幕,抿紧了唇又移开视线。 从半山腰横穿过去是近道,但免不了经过山中的寨子。 这个时间的寨子很安静,只有些老人在门口坐在门口晒着太阳,做着手工活。 家家户户门口的簸箕里都晒着红红的辣椒,火红又喜庆。 有人和陆尧打招呼,他淡淡地应着。 陆柏然和程熙一身休闲打扮,跟在少年身后,还是流露出了与大山格格不入的气质。 或许是陆柏然是离开宛田太久,几乎没有人认出他来,旁人只是好奇地多望了两眼,也没有过问什么。 陆柏然握着程熙的手,“现在的人情不比从前,也没有人会那么八卦了。” 程熙笑了笑,仔细地打量那些风格不一的竹楼。 她大学学的设计,毕业出来工作了一年,后来为了备孕就在陆氏名下的设计公司里挂了个闲职,但对于本职专业的热爱从未减过。 “喜欢吗?”陆柏然笑着问她。 她边望边点头,“嗯,想把它们都画下来。” 前面的陆尧听到她的话,回首悄悄望她。 程熙扎着高高的马尾,仰首露出白净的脸和脖颈。 她的视线流连在那些精巧的竹楼之上,看得眼瞳都亮了起来,闪着一种熠熠的光。 整个人笼罩在阳光里,显得光彩照人,有一种特别的活力。 他怕陆柏然发现,目光不敢停留,只是偷偷看她一眼。 这次祭扫,由于陆柏然早就从了旁系,不能按大礼祭拜,所有的仪式都是由陆尧一人完成,两个人只能做个看客。 按照宛田的风俗,陆尧得给他们在坟前敬酒,而且必须亲自喂他们。 “你就意思一下,碰碰唇。”陆柏然低头,一口就喝完了杯中的白酒。 陆尧换了别的白瓷杯,又重新倒了杯酒,走到程熙面前。 两人离得太近,让程熙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,整张脸又开始泛红。 “嫂子,沾一点点就行,剩下的我来喝。” 陆尧的声线本是清亮的,此刻听在程熙耳里却是微微的沙哑。 她缓缓抬眸,只见陆尧正静静地低头,但目光又没有与对她对视,像是望着她身体的侧边。 她靠过去,俯身去碰白瓷杯,嘴唇触到辣辣的酒液瞬间,嗅到陆尧身上的气息。 淡淡的,像是清新的青草味。 她的脸更加热了,连耳朵也红了起来,赶紧站直身来。 陆尧看着的是她的耳垂,起初是白皙的,等到她站好的时候已经完全红透,仿佛能滴出血来。 他平静地移开视线,将那杯酒杯送到嘴边。 他迟疑了下,双唇印上去她刚刚触碰过的地方,再一仰而尽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