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”肖禾咽了咽口水,保护好自己的脑门,艰难的点了点头:“是。” 然后她听到了秦香莲的抽气声,还有她剧烈起伏的胸口,就在她脸前晃动,肖禾抱着脑袋往后躲了躲,偷偷从眼皮看了肖元一眼。 肖元静了几秒,把秦香莲的双手攥进手里:“孩他妈,有话好好说。” 秦香莲盯着肖禾看了好一会儿,像是用眼神把她千刀万剐。 五分钟后,她深吸一口气,把手从肖元手里抽出来:“可以了,继续说吧,怎么回事?” “就那天,公司聚会,我喝多了,不小心睡了我们总裁。”癌症的事肖禾不准备说,这件没发生的事,就让它烂在肚子里。 “裴致?” “嗯。” 秦香莲静了两秒,弯下腰去,把手插进发间,扑簌簌撸下一把香菜叶来。 肖禾眼观鼻鼻观心,悄悄捻了一片香菜叶放在指腹把玩,心虚的要死。 几秒,就听到秦香莲有些哽咽的声音:“十年了,你还放不下他?” 肖禾心尖一颤,指腹的香菜叶掉到了地面。 秦香莲心疼里夹杂着酸涩的声音还在继续:“高中的时候,文理分班,你理科那么好,偏偏选了文科,学了两年,最后高不成低不就,考了个普通的二本,高考结束,你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整整一天,第二天,你肿着眼睛跟我说,要复读。” “复读那一年,你一晚上睡三五个小时,有时候半夜起来上厕所我见你在洗脸,洗完脸回房间继续背书,那一年你瘦了八斤。” “第二次高考,学校通知书下来的时候,你捧着通知书开心的转着圈跟我说你考上全国最好的设计学校了,你可以见到裴致了。” “大学毕业,你在seyr干了整整三年,有天跟我说你要跳槽从头干起,去za,说是裴致在那个公司。” “丫头,十年了,你为这个男人遭的罪还少吗?”秦香莲把手埋进掌心:“早知道这样,高中那会儿第一次文理分科我就不该心软纵着你。 “这些年,你为了他连个对象也不找,被人说成什么样了?我秦香莲的女儿,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?” 肖元抬手拍拍秦香莲的背,叹了口气。 肖禾怔怔的盯着地面上那片香菜叶子,半晌,眼睛一眨,就掉下泪来。 秦香莲说的这些,她何尝不知道? 可她就是这么一个执拗的人,认准一个人,就算撞了南墙都不知道回头。 只是...... 肖禾伸手抱住秦香莲,心口揪着疼:“妈,我不委屈,这些年,你和爸因为我受委屈了。” “你是我生的,我能看着那些人说你吗......” “妈......”肖禾没忍住,哇的一声哭出来。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就这么哭了起来。 哭了好一会儿,秦香莲把两人推开,伸手探过纸来,给每个人脸上拍了点:“都擦擦,大晚上的干什么。” “不是你先开始哭的吗?” “闭嘴。” “......” 几人把眼睛擦了擦,秦香莲红着眼圈,郑重的看向肖禾:“丫头,你跟妈说句实话,这孩子,你想不想要?” “想......”不管裴致要不要这个孩子,她都想生下来,就算因此这辈子都不结婚,也没关系。 她本来就是这么傻的一个人。 如果她选择抛弃这个小生命,她和裴致的小生命,这一辈子,她都会活在痛苦悔恨中。 秦香莲张了张嘴,到底把那些劝诫的话都压了下去。 如果肖禾听了她的打掉这个孩子,那肖禾,就不是肖禾了。 她自己生的女儿,她最清楚。 几秒,秦香莲摇摇头:“算了,我不劝你,但你既然决定要生,裴致有知情权,给他打电话吧。” “嗯?!”肖禾一瞬间呆住:“妈这是不是太突然了?” “怂什么?这点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我?” 躺枪的肖元摸了摸鼻子:“你妈说的对。” 肖禾:“......” “打吧。”秦香莲在边上悄无声息的把鸡毛掸子攥进手里,温柔的朝肖禾露出个笑来。 肖禾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,硬着头皮上了。 反正早晚都要给裴致打的,早死晚死,似乎没多大区别了。 za,总裁办公室。 这个时间点,办公室的灯还亮着。 案桌前,裴致掐了掐眉心,松了松领带,闭上眼有些疲惫的靠近座椅里。 外面,办m.DglHTOyoTa.cOM